接下來方洛衡直接站起了身,轉身順便拔下頭上的那支玉簪。

“鳳芷桉,你曾對我發過誓,要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你食言了。”方洛衡摩挲著玉簪上無法被修復的留痕,接著說道:“在我這裡破鏡不可重圓,你和他們同罪,我們一起死吧。”

說著方洛衡將玉簪猛地扎入自己的脖頸,一旁的侍衛都沒能攔住。

鮮血噴湧,鳳芷桉掙脫奔上前接住倒下的人。

“阿衡,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認罰,你別死,我求你,你別死……”鳳芷桉徹底崩潰了。

“為什麼……”

她不明白為什麼方洛衡會一直這麼執拗,哪怕是她有了側君,也不過是為了消遣和他們的權勢罷了,她心裡自始至終都是隻有方洛衡一人,她低頭了,也認錯了,可為什麼就是哄不好呢?

為什麼要背叛她?為什麼?

心裡悲痛,情緒翻湧,鳳芷桉口吐鮮血,黑色的血和方洛衡鮮紅的血混合在一起。

“到死,我們還是糾纏在一起,希望我到地府裡能哄好我的阿衡……”

鳳芷桉抱著方洛衡也沒了氣息。

石硯在後面看著這一幕,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因為你騙了他。”

騙子的話怎麼能信第二回呢?

那不是傻子麼?

聲音很小,在場的人可能都沒聽見。

劉貴君看著這副場景像瘋子一樣笑了出來。

“感情,總有人相信感情,總有人因為感情斷送了一生,郭文苑如是,鳳芷桉如是、方洛衡如是,我亦如是!哈哈哈哈……”

劉貴君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郭文苑當年和鳳元珵情深似海,鳳元珵還不是為了權勢納我進門。我啊出身顯赫,以為鳳元珵雖無真心,怎麼也算是個好人,可是呢?哈哈哈……可是她給我灌了絕嗣湯藥,我一生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那時我在十七歲,我才十七!”

劉貴君雙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才十七歲,就再也沒了作爹爹的機會了,哈哈哈……世間女子多薄情,皇家更出無情輩,石硯、餘桁樾又能好到哪去?我在地府裡看著你們不得善終!”

劉貴君笑著笑著就哭了,最後奮力地衝向侍衛手中的刀劍上,利劍封喉。

鳳芷謙摟著石硯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

“都是瘋話,阿硯別聽別信。”鳳芷謙知道石硯是一個多思之人,尤其是他曾被皇室騙過,如今能信自己都已經是好的了,她擔心他會受影響。

石硯扯出了一個微笑,還微微搖了搖頭。

鳳芷謙就知道石硯肯定是受了影響的。

“謙兒,你如今也到了納側侍的時候了。”鳳元珵看著這場鬧劇突然有了新的想法,於是開口提起她的後君、太女都閉口不提的事情。

鳳芷謙當場就跪下了,“孩兒不願納旁的男子進府,還請母皇恕罪。”

鳳芷謙一跪,石硯也就跟著跪下了。

“前朝後宮千絲萬縷,你如今的選擇可能會讓你舉步維艱,謙兒你可想清楚了?”鳳元珵只是一愣,低頭看著跪得板正的女兒,恍惚間也彷彿看見了當年的自己。

“女兒想清楚了,縷縷絲線本質都是利益制衡,沒必要牽扯無辜,哪怕是舉步維艱,女兒也願盡力一試。”鳳芷謙話語堅定。

鳳元珵有些無奈,“你!你這都是孩子話……”

“陛下!”原本扶著她的後君在她身前跪下:“謙兒從小到大一直守禮本分,至情至性也是陛下一直欣賞的,不是麼?硯兒自從進了太女府也是識禮孝順,辦事穩妥周全,無可指摘,如今已有兩個月的身孕,正是需要安心靜養的時候,兩個孩子感情好相互扶持不也是陛下想看到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