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但留意了榜上有漢庭名字,想著你大概會來,所以輪了班後,馬上就過來接你。”

“連皇帝都見到了啊……”燭雁喃喃道,“還送你院子住,看來阿齊亞說皇上當年很喜愛你,果然不假。”

“你別和漢庭一起住客棧,只有你和他……”白岫頓了一頓,壓下一股酸酸的澀意,勉強道,“你是姑娘家,住客棧不方便。

燭雁認真考慮一下,“倒也是,不過呢,他一定又會囉哩囉嗦地不高興,剛才就大發脾氣,我若真的不住客棧,豈不是白白送上去叫他訓……”

白岫靜靜地注視她,看她煩惱猶豫地左思右想,忽然開口道:“燭雁,我記得你說不想嫁漢庭,是麼。”

“啊?”

“你還說,希望我做主,替你駁了婚約。”

“呃、那個……”這麼久了,虧得大哥還放在心上。

“現在,我可以為你做主,退掉你與漢庭的婚事。”

燭雁愕然,看向兄長,那認真的眼神,不再如孩子般的口吻,讓她忽覺有些不安起來。

第8章(2)

躡手躡腳地上樓,迎面過來的店夥計剛要張口招呼“佟姑娘回來了”,被她及時擺手示意噤聲。回房須經過時漢庭房間,他一向晚睡,叫他聽到動靜,少不了又要給她臉色瞧。

下午和大哥聊得太久,竟沒注意天都黑了,又一起快快樂樂地去吃飯。大哥今晚就要接她過去,她哄得千辛萬苦,才勸了兄長先行回去,她在哪裡住的問題,過幾日再說。

哪知時漢庭的房門卻開著,她只得硬著頭皮經過,希望他專注讀書,沒有留意門外才好。

“燭雁。”

時漢庭的喚聲打破她的奢想,不由暗暗腹誹,家裡阿爹都沒有他管得嚴。

“什麼時辰了,才回來!”他隱怒地走出來,“一個年輕姑娘,天黑還在外頭逛,成何體統!”

燭雁沉默聽他訓斥,儘量把話轉聽為“天這樣晚,遇了危險怎麼好”,唔、他是擔心,訓她也是為她著想。

責怪完畢,時漢庭又道:“你進來,我有事和你說。”

她只好隨他進去,看他皺著眉,像是思慮重大事項。踱了很久,才突然道:“我們兩個,儘快把婚事辦一辦,過幾天我叫人帶信回家,回去辦還是在這裡辦,問一下父母的意思。”

燭雁一怔:“這麼快?”

“一則我們孤身在外,長久下去難免惹人閒話;二則……”時漢庭猶豫地瞧她一眼,躊躇半晌,低聲說:“戶部王大人有意許婚,我說我已訂親,他卻不很死心……”

燭雁心裡微跳,“哦,那個、你年輕有為,受人垂青也不奇怪。”

“所以,我想,我們儘早成親,也省了許多口舌推卻。”

“推了多可惜,岳丈做官,對你的仕途應該很有幫助。”她偷偷檢討自己,是不是建議得太有誠意了一點?她似乎應表現得很惶恐很擔心時漢庭變心才對罷?

“什麼對仕途有幫助!負義忘貧、拋棄糟糠,傳出去我怎麼做人!”他惱怒道,“你放心,時漢庭不是寡廉之輩,既然我們已有婚約,就絕不會棄你別圖。”

“可是,你並不喜歡我。”燭雁忍不住輕聲實言,“你怕被人指點,說你貪圖富貴,悔婚另娶,你並不在意娶的是誰,你只是維護你的氣節傲骨,不想被別人唾笑輕視。”

時漢庭震動地瞪著她,半天才艱難道:“胡說,誰說我、我不……”

燭雁就站在眼前,那個和他一同長大的、潔淨明秀的小女孩,有些倔強有些不聽話的鄰家姑娘。要說與她成婚,他是願意的,所以雙方父母提起這事時,他便毫無異議地點頭。

他讀了這許多年書,少年懂事,穩重內斂,怎比白岫一般,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