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李成哲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挺不錯的,沒有人打擾,風光如畫,歲月靜好。哪天破體蟲族出來,人生也就結束了。無牽無掛,沒有得失。但夜半醒來的時候,他還是會感到孤獨,感到寂寞。

他不只一次,遙望能量罩外面的世界。

於是,他把更多的時間花在探索上,李成哲背起簡單的行囊,離開山洞,一走就是半個多月,延著整座史前公園的周邊走了一圈,檢視地形,把所有地貌,蟲族集中點都記在心裡。

他觀察天空,發現科研人員每個月都會過來投餵四次,也就是說,這種處理殘次品的行動,一週一次。這群人。渣裡,有幾個非常喜歡來這裡看犯人喂蟲子。

那些有翼蟲族一看到浮橋升起,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圍的層層疊疊,等著開飯。見多了這種血腥畫面,饒是像李成哲這樣,不輕易去恨的人,心裡都充滿了怒火。

有些時候,被送來餵食的傀儡裡,還有幾個矮小的身影,明顯還是孩子。李成哲看得胸堵,儘管他上過戰場,見慣生死。但突破道德底線到這個程度的,還是第一次。

現在的傀儡星,就是帝國的垃。圾場,被仍到這裡的犯人不是死刑犯就是被判終身流放。在這裡,道德、善良、慈悲都是一紙空談,人命還不如一根草。而現在的他也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那一天,天光剛剛大亮。

頭頂上傳來的喧譁,引起了李成哲的注意。為免被人發現,他迅速潛入湖裡,遊在魚蟲怪的下方,利用他出色的眼力,抬頭望去。頭頂上,一坐浮橋伸展開來,機械守衛押解著一群傀儡,尾隨在幾名研究人員的後面,走上浮橋。

李成哲意識到這又是一次處理殘次品行動。

今天送來的這一批傀儡,明顯與前面的不同,這群傀儡居然是用自己的雙腳走過來的,每個傀儡還穿著一身白袍。

遠遠望去,就好像一面面迎風招展的白旗。

在幾名研究人員的命令下,這群傀儡聽話的排成長隊,一個個張開雙臂,如同飛蛾投火一般,按著順序向下跳。

而幾名研究人員,津津有味的看著,點評著,就好像是來消遣,拿魚餌餵魚食一樣。血花四濺,等著開飯的蟲族一哄而上。

幾個白袍傀儡衝著李成哲所在的湖面急速墜落,掀起巨大的水花。遊弋在水裡的蟲族,立即遊了上去。

這時,一個身影砸在湖裡,恰好落在李成哲的上方,可怕的衝力向下席捲而來。李成哲連忙遊開,他轉頭一看。兩人交錯之間,他看清楚了,那是一個長相非常周正的華族青年,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黑色的短髮和白色的長袍隨著水波流動。

青年雙目緊閉,高空落水的巨大沖擊力,已經讓人背過氣去。

李成哲心念一動,向著青年下落的方向狠命游去。周圍的魚蟲怪已經被驚動,很多已經快速的向青年下落的方向游去。

他必須搶在幾條魚蟲怪之前,救下青年。這時,青年已被湖水嗆醒,窒息的痛苦讓他發自本能的全力掙扎起來。他拼命遊動,雙腳努力向上蹬,想浮上水面,但他下墜的力道太猛,幾乎是砸到了湖底。沒遊幾下,窒息的痛苦就抓。住了他,臉色被憋的發紫,手腳開始脫力。

幾條魚蟲怪橫衝過去,張開了巨嘴。就在青年閉目等死的瞬間,一個大手抓。住了他。

李成哲把青年護在懷裡,張嘴渡過氣去。青年發現了生機,趕快吸進氧氣,再遲一步就死定了。看得出來這青年是受過求生訓練的。普通人遇到溺水,一般都會拼命掙扎,努力抓。住身旁的一切東西或者人。很多勇救溺水者的英雄就是這樣掛掉的。而這青年的反映是,放棄掙扎,交給李成哲主導。

幾隻魚蟲怪遊在附近,巨眼圓睜,張開巨口,對著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