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戲讓她精神緊張,時常草木皆兵。

“我發現你的思想挺……”看見岑曼死死地瞪著自己,餘修遠把那個不太好的形容詞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岑曼哼了一聲:“你想說的是粗俗吧?”

餘修遠搖頭,他很老實地說:“是齷齪。”

岑曼有點惱,她張牙舞爪地朝餘修遠撲過去,一下子沒注意放在料理臺的水晶果盤,結果就把它甩到了地板。

隨著沉悶的響聲,水晶果盤便不復原樣。岑曼穿著一條及膝的西裙,膝蓋以下的地方無遮無掩的,差點就被飛濺起來的尖銳小碎片劃到。

岑曼剛往後退了一步,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居然掐著她的腰,像抱孩子一般將她挪到安全地帶。

餘修遠沒有搭理地上的碎片,他板著臉看著岑曼:“真是少看一眼都出事,你這樣毛躁,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邊……”

初時岑曼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責備上,但很快,她又察覺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她倏地抬頭,很意外地問:“你要去哪裡?”

將掃把拿來,餘修遠動手把地上的狼藉清理,同時告訴岑曼:“參觀俄國佬的研究中心,還要跟那邊的專家開研討會,我可能有小半個月不在斐州。”

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岑曼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拉長著調子錯愕地“啊”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這個行程同樣在餘修遠的意料之外,當初他把岑曼帶來斐州,就沒想過要把她丟下。這裡不比霜江,岑曼的親友幾乎都不在這座城市,餘修遠原本就擔心她不能照顧自己,現在看來,別說照顧自己,若不給自己製造災難已經很不錯了。

岑曼到客廳拿來一疊報紙給餘修遠,餘修遠接過,然後半蹲下來處理殘渣。

在這安靜的空間裡,只有輕微的觸碰聲響起。岑曼有點失措,她失神地看著餘修遠用報紙一層一層地將碎片包裹起來,直至餘修遠發話,她才回過神來。

“走吧,今晚到外面吃飯吧。”

餘修遠沒有開車,他們便散著步到附近的館子解決了晚餐。岑曼默默地走在他身旁,他牽起她的手,緊緊地扣住她的手指:“不高興?”

岑曼故作輕鬆地說:“怎麼會?你不在我就自由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多好!”

他思索了下就提議:“要不請個阿姨照顧你吧……”

她想也不想就拒絕:“拜託,我根本不需要別人照顧!”

“是嗎?”餘修遠無聲地扯著唇角。

“當然!”岑曼驕傲地說,“平時都是我叫你起床、給你做飯、替你收衣服……”

岑曼一項一項地列舉著,腦海又回放著他們這段時間共處的小片段,她的笑意漸漸加深,轉頭對他說:“就算你在家,也是我照顧你的好不好?”

或許是由於分別在即,最近這幾天他們處得很和平,連小吵小鬧都沒有。

岑曼雖然沒有表現得多不捨,但餘修遠出發前的那個晚上,她的情緒還是格外的低落。

餘修遠搭乘明天的早機出發,他特地提早回家檢查證件以及收拾行李,不料中途接了兩通工作電話,耽擱了一下又將近凌晨了。岑曼靜靜地出現在主臥門前的時候,他恰好轉身,一抬眼就發現了她的蹤影。

看她杵在門邊,餘修遠就說:“進來吧。”

岑曼很少過來主臥這邊,她對這邊並不好奇,只問他:“收拾好了嗎?”

他回答:“差不多。”

清點過行李箱的物品,餘修遠就將它關上並推到角落。回頭就看見岑曼站在不遠處,他過去將她拉到床邊坐下,問她:“這麼晚還不睡?“明早有一個重要的例會要主持,岑曼脫不了身,因此沒法到機場送機。她跟餘修遠交待了一下,他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