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趙先生那麼見外,叫我吧。”說著,他便輕輕地碰了碰岑曼手中的酒杯,“乾杯。”

岑曼禮貌性地抿了小小的一口,正想放下酒杯,坐在身旁的男人掐捏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喝的第一杯酒也不幹了,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她拒絕:“抱歉,我不會喝酒。”

“沒事的,你什麼時候聽說過葡萄酒能醉人的?”說話間,他試圖給岑曼灌酒,而他的手趁機搭在她的肩頭,甚至有往下移動的意思。

餘修遠回來的時候,包房裡正是一片吵雜。他雖沒弄清楚狀況,但還是迅速將岑曼護到身後,看見被打翻的酒杯和染著襯衣上的酒漬,他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

由於餘修遠的出現,包房裡突然安靜下來。

岑曼輕輕地扯了扯餘修遠的衣袖,本想解釋,而他卻一言不發地摟著自己往外走。

剛走到房門前,岑曼就聽見語帶威脅地說:“餘總,這個上億的投資專案,你不打算談了?”

岑曼一聽就知道自己闖禍了,她下意識停下來,不料餘修遠繼續帶著她往外走,頭也不回地說:“你們就這點誠意,不談也罷。”

第44章 零時零分(一)

穿過長而寬敞的走廊,餘修遠一直沉默著。岑曼很不安,走進電梯的時候,她忍不住跟他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給你添亂的。我接完電話,那個就給我遞來了一杯酒,還堅持讓我喝完。那杯酒是在我進包房之前倒好的,我不是不給他面子,而是不敢喝啊……”

“我沒怪你,你做得很對。”餘修遠打斷了她的話。就算她不說,單看那惱羞成怒的樣子,他也大概能推測出那起因經過。

圈子裡那些齷齪事情,餘修遠見得不少,當主角換成岑曼,他無法淡然處之。且不論那杯酒有沒有問題,只說對岑曼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他就夠氣憤的了。

知曉餘修遠的怒火尚未平復,岑曼已經故意隱瞞對自己動手動腳的細節了。他雖然嘴上說著不怪自己,但表情卻無變緩的跡象,這更讓她惶惶不安:“我是不是害你丟了很重要的生意?”

餘修遠斂起渾身的陰鬱,用緩和的口吻安撫她:“生意是小事。那些人心術不正,早點看清楚他們的真面目也是好事。”

若是在平時,岑曼肯定來一句“紀北琛也是心術不正的人,你怎麼不遠離他”,然而現在是帶罪之身,她只能底氣不足地說:“可是我過意不去,我不僅害你丟了生意,也害紀北琛丟了生意……”

那幾個男人在傾談的時候,岑曼無意間得知紀北琛曾在餘修遠的公司注資,而餘修遠手頭上也拿著紀氏產業的股份。她一直以為餘修遠和紀北琛只是普通的酒肉朋友,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淵源是這麼的深,是隊友也是戰友。

這話倒是出乎餘修遠的意料,瞧見岑曼那副委屈又自責的模樣,他揉了揉她的頭髮:“丟了他的生意又怎樣?他老惹你討厭,活該!”

岑曼知道他故意逗自己開心,然而她卻笑不出來:“一碼歸一碼,我弄丟了你們的生意,就是我不對。”

她仍舊耿耿於懷,徐修遠就說:“你放心好了,如果這個專案可行,他肯定會想辦法挽救的。他這人看上去是個敗家子,其實是一個很有手腕和能力的人,關鍵的時候還是挺靠譜的。”

餘修遠喝了點酒,為確保安全,他已經提前通知小李前來。他們抵達會所前庭時,小李已經在等待。

小李給他們開啟後座的門,面對精心打扮過的岑曼,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結果被餘修遠狠狠的瞪了回去。

餘修遠用手扶在車頂上,避免岑曼磕到頭,他雖然目光兇狠,但聲音卻很輕柔:“上車吧。”

那方的風起雲湧,岑曼渾然不覺。餘修遠上車後就讓小李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