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修遠看著她,幾次欲言又止。

這些年來,餘修遠一直知道她對自己怨氣滿滿。在某些習慣性和原則性的問題上,他從來不會遷就岑曼,更不會為她的吵鬧而改變。岑曼是小女孩心性,對於自己無可奈何的事情,她只能耍性子、鬧脾氣。

他們雖然誠心相愛,但卻仍未學會融入對方的生活,體諒對方的感受。或許正是這個原因,他們之間,似乎總是差那麼一點點。

岑曼漸漸也沒了食慾,剛把筷子放下,她就聽見餘修遠說:“既然這樣,我們結婚吧。”

若非桌上沒有任何酒精類飲品,岑曼真以為這男人喝醉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餘修遠,聲音因詫異而變了調:“你是不是瘋了?”

餘修遠輕輕地動著薄唇,緩緩地吐出幾個字:“不是,我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對此,岑曼連想也不敢想:“我們戀愛都不能好好地談,要是結了婚,還不鬧得天翻地覆?”

餘修遠直起腰桿,說:“這不一樣。”

岑曼問他:“哪兒不一樣了?”

餘修遠平靜卻慎重地對她說:“你不是沒有安全感嗎?我把我的所有都交給你,你以後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岑曼愣愣地看著他,而他繼續誘哄:“你看你姐,她結了婚不是過得很好嗎?”

岑曼反駁:“那是因為我姐夫是個好男人。”

他瞥了岑曼一眼:“我就不是好男人嗎?”

面對一個縱容自己胡作非為了幾年的男人,岑曼說不出一個“壞”字。她雖然有幾分心動,但還是很理智地拒絕:“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而且你也沒玩夠、不捨得放棄現在的自由生活吧?”

餘修遠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她,好半晌才冷冷地開口:“那就算了。”

直至將岑曼送回岑曦的婚房,餘修遠的臉色也不曾緩和半分。當車子穩穩停在門前,他也沒有解開中控鎖的意思,岑曼側過腦袋,輕輕地喚了他一聲。

餘修遠扶著方向盤,聽見她的聲音,他才說:“我媽叫你找個時間來我家吃飯。”

頓了下,他又補充:“不是去老宅那邊。”

這麼說,就是跟他父母和爺爺一起吃飯的意思了,岑曼扭了扭手指,試探著問:“我可以不去嗎?”

“你自己跟我媽說。”

說完,餘修遠就解了中控鎖,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

岑曼撇了撇嘴,剛開了車門,她就看見岑曦正站在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岑曦剛從外面散步回來,餘修遠恰好載著岑曼回來。透過擋風玻璃看見餘修遠表情陰沉,她就猜到這對冤家又吵架了,當妹妹匆匆地經過自己身邊,她隨口跟開起了玩笑:“跑這麼快,該不是東窗事發了吧?”

聞言,岑曼腳步一頓,隨後便走得更快了。

意識到自己猜到了,岑曦不由得將目光投向餘修遠。

餘修遠還沒有駕車離開,岑曦便慢悠悠地走過去。他降下了車窗,瞧見那張臭臉,她循例取笑他:“聽說你最近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包養了一個漂亮的小明星。”

岑曦雖然經常說岑曼的不是,但在餘修遠面前,她還是會無條件地偏袒妹妹,將所有矛頭都指向他。閒著無事,她也會挖苦他幾句,畢竟他就是害岑曼傷心流淚的罪魁禍首。

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餘修遠凜凜然地說:“你也知道她給張嘉綺當裸替?”

“知道。”岑曦雙手抱胸,還是那副表情,“今天又鬧出新高度了吧?”

餘修遠抿著唇,沉默不語。

岑曦又笑他:“臉色這麼臭,吃醋吃的?”

餘修遠不理會她,正打算升起車窗,他又突然頓住動作,轉過頭問:“岑曦,你為什麼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