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禮,轉身朝向背後的族人。

“族人們,今日是大長老歸鄉的日子,也是我們準備舉族搬遷的日子。”安群一開口便說出了兩個重磅訊息。空地上集結的百位吼部族修士們頓時一片譁然,他們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因為安群說出的訊息實在太過古怪、離奇!

“這是真的?”

“太好了!大長老……”

“搬遷?為何要搬遷?我們對這裡還一無所知!”

“是長老做出的決定嗎?”

安群任憑族人們議論,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些吼部族的修士們,平靜地微笑著。那笑容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混亂的吼部族修士們逐漸停止了質問、咆哮,他們紛紛望向正在微笑的安群,等待這位族長給他們一個解釋。

安群仍然維持著那種微笑,但她的笑容中卻帶上了一絲迷茫,一絲哀傷,她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已經疲倦了。前不久的那場大戰徹底摧毀了部族的驕傲,象徵部族的祖地被外族人肆意踐踏,自大長老向下。總計二十九位長老盡數戰死,只餘安些長老一人支撐部族。”

吼部族的修士們聞言紛紛低下了頭,他們回想起了前不久的那場大戰,那場天崩地裂般的戰鬥摧毀了族內絕大多數修士的信心,有超過六千的族人死於非命,諾大的一個部族只剩下寥寥百人,他們甚至沒有心思抵抗,否則只要團結起來,以他們的戰力與人數優勢根本不會被北地的那些妖族打上門來。

“沒錯,我們被趕走了。我們像是喪家之犬一樣逃離了祖地。”安群閉上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一股怒氣開始在她的心中匯聚,當她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中卻寫滿了憤怒與悲痛,她朝著族人放聲大吼道:“但那又怎麼樣?吼部族是從一開始就那麼強盛的嗎?”

吼部族的修士們紛紛抬起了頭,他們愕然地望著安群,彷彿不敢相信一向對誰都溫和相待的族長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瞧瞧你們的樣子,絕望、痛苦、灰心喪氣,就像是喪家之犬!”安群那鋒利如刀的目光橫掃過在場的所有修士。她刻薄而又冷漠地說道:“和數萬年之前開闢部族的先賢比起來,你們真的好意思自稱是‘吼’的一員嗎?”

彷彿將烈火扔入一捆柴薪,在場的所有修士身上都不可抑制地湧現出一股羞愧之情,但緊接著他們便將這種羞愧的情感引燃,化為被痛罵後的憤怒,每一位修士的眼中都充滿了焦躁與怒火,他們迫切想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不是安群嘴裡的那個喪家之犬,證明自己配得上‘吼’的身份!

“或許我無顏面對先祖,但至少……我想堂堂正正地站在子孫面前。”

“呵呵,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族長你說吧,‘吼’的族人從來都無所畏懼。”

方才還灰心喪氣的修士們在這一刻被安群的一番痛罵激起了鬥志,一股火焰開始在他們的胸腔中燃燒,這些痛苦而絕望的修士暫時忘卻了心中的傷痛,他們知道此時正是部族需要他們的時候!

安群的表情不變,仍然是那種神秘的微笑,但此時她的微笑卻變得柔和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諸位族人,接下來我會詳細講述有關這一次搬遷的一應事宜,請諸位牢記自己的指責,在部族需要你們的時候,不要擅自倒下去。”

她的聲音很輕,但一種無言的霸道卻在這片村莊中的空地擴散開來,吼部族的修士們頓時在這位族長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開始互相傳閱手中的樹皮,在面對樹皮上所書的大量資訊之時這些修士竟然只是微微一驚,便重新恢復了平靜。

周越不由得點了點頭,看來吼部族能綿延至今還是有幾分能耐的,一開始他還以為如此衝擊性的事情想要被全族接受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在仔細觀察過空地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