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盧仕亣軟肋,這跟肋骨很脆的,我們可擊。”

讀書人,說話有時直擊痛處,一針就扎進了青筋處,會讓人痛不欲生。

李淮這句話,老頭有些驚訝。

不光老頭,陳芸這等有智慧的人也怔了怔。這句話中充滿了冷血的暴力和美學。這是智慧溢位的人才會溢位些冷血,沒人性,不光沒人性,還找出了致命的方法。對盧仕亣來說,足以致命。

吳愧驚拍桌子,“李兄這計謀厲害啊,但總覺著有股寒冷的意味,讓我背後涼嗖嗖的。”

讓吳愧這傻小子寒冷的並非此計謀,也不是因為此計謀而生涼意,是李淮的暴力,他這計劃可直接殺死掉盧仕亣,按照這個計劃執行,盧仕亣倒也不過如此。

老頭子壓了壓手,說道:“先禮後兵,明天先禮後兵。”

“先禮後兵?”吳愧有些不解。

李淮解釋道:“對於敵人,我們先像個彬彬有禮的公子爺,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吳愧懂了,搓了搓手,“行,明天就這麼辦。”

一直沉默的馬志此時開了口,“老頭子,那我幹嘛,明天,我有什麼指示。”

老頭子看著馬志,心中倒是有些想法,但也不知道這個想法適不適合馬志。老頭子的桌子前有一杯酒,老頭子緊緊的抓住酒杯,將它撰在手裡。手在抖,不停的顫抖。思考片刻後,說道:“你不要暴露,跟著李淮,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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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一臉奸詐笑著盯著老頭子,眼間微微往裡眯。想是讀懂了老頭子的話,也知道明天該怎麼做了。

一切一切的一切皆在談話間消失了,時間如奔騰的小溪,而談話則夾雜在小溪中,隨著小溪東流,隨著小溪奔騰。小溪的終點在明天的逍遙書鋪,書鋪就是這幾個人談論計劃的終點。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老頭談吐開始變得沉穩,在沒有之前的滑稽。言語如大雨的磅礴,淅淅瀝瀝。

開始變得正經,一切變得壓抑。建安也在慢慢變得壓抑,包括這局裡的人。人不會白死,浮沉大概已知曉那老人已刺殺失敗,他們也在考慮別的計劃,他們透過層層篩選,優選出來的計劃也一定要完美。可完美這詞本身,就是紕漏,越是完美,就越可破,人是不會完美的,就像這世界上任何一切事物。

那片經歷過少年成長的老巷,有一個人從天而降,降落下了屍體旁,那個屍體,則正是那位死去的校尉。直到現在,才有人來給他收屍。

那個從天而降的人身穿清白長袍,夜太黑,遮住了他的面旁。看不清他的一切,跟他的身世一樣模糊不清。

他揮了揮衣袖,衣袖揮出了陣陣呼呼的犀利聲。

他是誰?從何處來?

不過猜測他應該是浮沉的人。

猜測只是猜測,猜的也不是真的,老人死了,總得有人來收屍,只是看,他給誰收的屍,是哪邊派來給他收屍的。哪邊其實早已不重要,也是無所謂的了。

老人已經死了,人已經不在了,就像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事物,沒了就是沒了,做任何的事也無法挽回他本身就沒了這個事實。即使給他收屍,或是像達官貴族死後一樣,給他辦個建安群眾轟動的葬禮那也無濟於事。只可證明那時的他已經死了,僅此而已。

不知道他是誰,浮沉的人也好,花滿間的人也罷,這在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他盯著老人的屍體,微微低下頭,觀察老人的身體。見著了多出被劍頭刺出來的一個一個洞口,那些洞口務必之深,想必是刺穿了他的身體導致的。

他嘆了一口氣,談道:“一把年紀了,誰曾想是這麼死掉的,可伶啊。”

夜很黑,但此刻能看清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