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鈴鶯笑道:“反正我是一個無依無靠的黃花大閨女,既獨行西顧,又無親無故,陪你玩會也沒事。”

花魁不言而喻的一個微笑示意沈鈴鶯,“哎!小妹妹,你剛才”

沈鈴鶯欲蓋彌彰地掩飾著什麼,隨後比了一個“噓”的表情。之後再沒有過多的言語說出口來。只不過花魁點點頭,示意自己心裡已經有數。

禹思寧恭維道:“那二位,請!”

酒樓八號一個較為寬敞的包廂裡,一幫人圍著一個圓桌面面相覷,當下他們正在議論紛紛禹思寧的行動軌跡,討論的結論是禹思寧已被酒樓內的打手擄虐了,所以才就此下落不明。

久而長去卻不返,好友們紛紛要求“出郭相扶將”。

而同一時間的禹思寧笑語盈盈正徐徐往包廂所在的位置趕,且不急不慢。

沈鈴鶯充滿納悶地問道:“你跟你那幾個好友關係不太融洽嗎?”

禹思寧故作拘禮,問道:“姑娘何出此言?”

沈鈴鶯道:“那你故意走那麼慢幹什麼?”

禹思寧奸笑道:“不知道你聽沒聽過‘貴客必後置’。就是因為這個,我讓他們想著,想著我帶了一位大美人回去。”

“就一位?”

“奧,兩位,兩位,行了吧。”禹思寧悻悻道。

包廂的大門被禹思寧推開。

不過禹思寧留了自己的一個小心機,這並非刻意營造一些氛圍,而是為了逞一時之勇,得兄弟讚賞不斷。

兄弟們看見兩位絕色已翩躚的美人登場一般降臨到自己包廂,感到一陣詫異。

不過後續補漏迎上來的禹思寧讓好友們確認,二位美人的確就是為了來此地而到場的。

先前與禹思寧同行計程車兵湊著禹思寧耳畔低語道:“將軍,你這一次厲害了,你初來乍到居然能邀請這樣的絕色。”

禹思寧一陣誑語,不過語出又覺得不對,於是問道:“絕色,你指的是這間酒樓的絕色,就是頭牌啊?”

士兵頷首,道:“是啊,這個樓的頭牌不就是孫渺渺嗎?這個我是知道的,應該是大多數人都知道吧,你不知道嗎?”

士兵一臉顯露單純,只不過禹思寧看著卻是有意為之,一拳打在士兵頭顱中央,怒不可遏道,“我怎麼會知道呢?”

禹思寧鄙夷地瞥向士兵,眼眸裡逐漸放大的狐疑隨著口腔吐露,“等等,話說你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經常來這個地方?”

士兵羞澀地露出膽怯的神色,話術迂曲,“手下經常跟隨您麾下計程車卒一同前往此地,他們都是混跡此地的老江湖,不過手下耳濡目染,嘿嘿!耳濡目染而已。”

禹思寧終於不捨一般道破士兵的私慾,誚笑道:“難怪求生求死求祖宗的,原來是早有耳聞,過來故地重遊的!”

一直杵在禹思寧身後的沈鈴鶯形花般笑,點點禹思寧肩膀,問道:“傻小子,你坐哪?”

禹思寧訥笑,撓撓頭,“我肯定是跟我兄弟們坐一起。”

沈鈴鶯貌似決絕,揮手朝著孫渺渺那一處去了。

其實酒樓真正的目的對於彼時正處於青蔥歲月的弱冠少年們而言,這裡的誘惑畢竟淡然,真正迫使禹思寧自來的原因,無異於好奇。禹思寧本就厭倦了歌舞昇平的地方,因為從小父母從學堂聘請的教書先生經常教導,他說,

“但見古來歌舞地,惟有黃昏鳥雀悲。”

幼兒時候的禹思寧一直對這一套說辭深信不疑,直到後來肩負國家的興亡,那個時候,他也才乳臭未乾。

家父家規森嚴,禹思寧對於這些話一直感同身受。打小時候起,父母便雙雙限制了他的個人動向,阻斷他接觸建安之內的風月場所以及勾欄瓦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