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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淚和錢財的藝術把戲,現實中的愛情就該是我和劉啟這樣,平平淡淡,有時間的時候吃飯約會,沒時間的時候各自忙碌,幾天不見面,也談不上有什麼思念或者心靈的悸動。
我甚至覺得,我對慕承和的好感僅僅是青澀少年的無畏迷戀和追捧,等我有了劉啟肯定就忘了他。可是,當我碰到慕承和的手的時候,就像被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突然有點驚慌失措了。
“慕老師。”我叫得很小聲,但是過道前排看報的男人卻依然聽見這個稱呼,很好奇地瞅了下我們倆。
“嗯?”慕承和回答。
“好像走到一半多了。”我改口說。其實,我想問,要是到了那裡,我給我媽怎麼介紹你,我老師,還是我的朋友?當我接觸到那位男性乘客研究的目光,一時間,卻不知道怎麼啟齒了。
“估計八點過就能到。”他意識到什麼,補充說,“等送你到了之後,我就回A城。”
“慕老師……”我又叫了他一聲。
他轉頭看我。
“謝謝你。”我說。
連劉啟都未想過要陪我來,而他卻沒有一點遲疑。
他笑,“每回你對我說謝謝,表情都很嚴肅。”
“啊?”我納悶,“什麼時候?”
“上次在星巴克也是。”
我想到自己後來一個人在大街上哭得稀里嘩啦的,很不自在地反問:“有嗎?再說了,你是老師,我是你手下的學生,肯定不能對你嘻嘻哈哈的。”
我緩緩頓住,沒再往下說,因為發現他看我的眼色不太對。只見他的眉毛擰起來,視線落在我的嘴上,然後又移開,給我的感覺好像是突然就不高興了。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我問。
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迷茫,盯住我的唇。
“我真的說錯話了?”我又問。
這下,他好像明白了,搖了搖頭,還衝我努力擠了個笑臉,隨即將頭轉過去,後腦勺依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沉默不語。
我發現他的額頭冒出了一層汗,便急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暈車了?”
他卻再沒有搭理我。
我突然想起來,去年除夕的那天夜裡,他也是這樣,好像轉瞬之間反應就變遲鈍了,連說話都要重複兩三遍才能聽懂,完全不是平日裡的那個慕承和。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冒上心頭。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就怕他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沒過多久,大巴緩緩減下速來,最後居然停了。司機一打聽,才知道前面遇見了什麼車禍,只能單向放行。這一停,司機就將油門熄了,過了會兒居然還關掉冷氣。不到幾分鐘,車內的氣溫開始直線上升。聽見乘客紛紛抱怨,司機不耐煩地解釋說:“我們用多少油,公司是有規定的,現在也不知道堵多久,只能省著花。我頂多開一會兒,關一會兒了。”即使這樣,仍然感覺到悶熱。
慕承和一直沒有動,眼睛緊閉,眉毛微蹙。我記得他很怕熱,也怕他熱起來更難受,於是從手袋裡翻出了記事本,扯了幾頁下來,疊在一起給他扇風。
他終於睜眼看了我一下,張口說了四個字:“薛桐,不用。”
我說:“沒事兒,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他合著眼,並無表情。
看著他的臉,想起小時,爸爸在世,我們家還住在老城區的房子裡,他每回扛煤氣罐回家,都要上八樓。老爸長得胖,特別愛出汗,爬不了兩層就會放下來歇口氣,全身汗流浹背。我便追在後面,拿著小扇子踮起腳給他扇風。其實那點涼爽起不了多少作用,但是老爸總會很高興地說:“桐桐真是爸爸的好寶貝兒。”偶爾在悶熱難熬、又停電的夜晚,老爸也會拿著把紙扇子睡在旁邊給我扇涼,而自己卻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