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恬剎那間無語望天,直覺的認為若再與他說下去,她就要跟他變成同類了。

眼角一瞥,瞥到了他抓在手裡的那盒胭脂,眉梢微揚。

他也發現了她的眼神,忙獻寶似的將那胭脂捧了上來,說道:“郡主要不試試看?奴才的這個可是冰肌胭脂鋪裡賣得最好的,價值三百兩銀子還是奴才半夜爬起來跑出宮去排隊到天亮才買到的,京城裡的小姐們都喜歡用這個,那效果可好了!晚上抹一點,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還感覺面板滑滑的,白天抹一點,就一整天都不會感覺面板乾澀,摸起來好滑好滑哦!”

這人好閒啊,話說身為宮中太監,是能隨便跑出宮去買胭脂水粉的嗎?

看著已湊到了面前的胭脂,她不禁身子微微後仰,搖頭道:“我就不用了,反正也就長這樣。”

他一愣,盯著她臉上的那個鮮紅胎記若有所思。

正在端木恬以為他是聽進了她的話的時候,他卻突然雙眼發亮目,說道:“其實郡主您長得美極了,只不過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您的這個胎記上面,所以才沒有發現。要不這樣吧,奴才給你抹些水粉,把這個胎記給遮蓋起來,肯定迷死人呦!”

你那個“呦”能不能別加上去?雞皮疙瘩都掉了滿地了好嗎?

端木恬卻依然搖頭,“不用麻煩,我並不是很在意。”

雖然有時候難免會有那麼點遺憾,但她也確實並不很在意容貌。

他頓時腰一擰屁股一扭,嬌滴滴的說道:“郡主怎麼能這樣說呢?那個女孩子不希望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來嘛來嘛,奴才給您化個美美的妝。”

說著,他就已經開始伸手往外掏各種粉,端木恬的臉頓時就一下全黑了。

他是沒有看清楚她臉上的那個胎記有多鮮豔奪目嗎?那麼明豔豔的色彩若用粉來遮蓋,得鋪上多厚的一層?

沒錯,不是抹上,而是鋪上!

她忽然“唰”的一下遠離了他的身邊,轉身就朝正在休息的爹爹那邊快步走過去。

那邊,卻好像正在談論著什麼話題,她走近的時候正好聽見君皇帝說:“沒想到鳳樓竟能與恬恬這麼投緣,不過就他那奇葩的性子,也真難為恬恬還能如此平靜的與他講話。”

端木崢並不言語,只是抬頭看向了正快步朝他走過去的女兒。

她的臉色很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在爹爹身旁坐了下來,若無其事的撫平有些褶皺的衣角,淡然而有那麼點冷漠。

鳳樓便是那個白麵人妖,虧得他有個這麼好聽的名字,真是糟蹋了。

他捧著“叮叮噹噹”的一堆東西追了上來,無辜的朝她眨了眨眼睛,然後又低眉順眼的坐回到了樹蔭底下。

看到他手上的那些東西,便是端木崢都不禁抽了抽嘴角,忽然說道:“你怎麼不去?”

鳳樓從瓶瓶罐罐中抬起了頭,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端木崢,半餉之後才好像反應了過來,伸手反指他自己的鼻子,道:“王爺,您是在說奴才嗎?您讓奴才去邊關打仗?哎哎?那……那是你們男人才做的事情,奴才可不會。再說了,那戰場上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的,若是不小心傷到了奴才嬌嫩的面板,可怎麼辦?”

端木恬不禁詫異的看了鳳樓一眼,這個人還會打仗?而且似乎本事還不小,不然爹爹如何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儘管他自己好像否認了。

而他的話讓端木崢頓時就臉黑了半邊,此時卻又聽他賤笑著說道:“如果王爺覺得奴才還有點用處,就帶了奴才一起去吧,奴才一定會好好伺候您的。”

言畢,他還朝端木崢拋了個千嬌百媚的媚眼,於是端木崢剩下的一半臉也黑了。

君皇帝在旁邊輕咳了兩聲,壓下差點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來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