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有點不明所以,快步跟上來。

他走在我身邊,好一會兒後終於忍不住開口,不過就叫了我的名字。

其實我也不是很氣。

當然,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如果是以前,他也不會在意我的情緒。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

不對,他好像是在意過的。

我停住腳步,悶油瓶便也跟著停了下來。

“小哥,以前的事你記得嗎?”

“就是十年前的事。”

悶油瓶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只要他記得,那就好說了。

“十年前你來杭州找我告別的時候,是出於什麼目的啊?”

“想看我不捨還是什麼意思?你那時候是怎麼想的?”

悶油瓶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有點呆的樣子。

“還是就像你在塔木陀戈壁灘上那一晚說的,我是你和這個世界的唯一聯絡。”

其實他要走,悄悄就走了,但是他特意來跟我告別,那時候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但是那種悲傷又沒辦法形容出來。

歸根結底,那時候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情感是兄弟,過命的交情,可以為對方捨命。

他為我捨棄了十年光陰。

我為他……

其實我也沒為他做什麼。

至少,我們現在還在一起。

悶油瓶伸手拉住我,什麼都沒說,但他輕輕摩挲了一下我左手的無名指。

上面戴著一個銀戒。

算了,有因有果。

只要他們還在,那我就永遠是吳邪。

我跟他慢慢下了公路,到村口的時候遇到村民,都問我們是不是出去露營了。

原本我還想著應該找什麼藉口搪塞,沒想到他們倒是先幫我們想好了。

不過晚上出去露營燒烤這件事倒還真可以考慮一下,正好小花也來了,大家團聚在一起,應該好好放個假期。

我們到家的時候胖子已經擼著袖子開始幹活了。

“天真,今晚吃什麼?”

我也想不到,就讓他自己看著辦,將東西放下後就給小花和楊言發了資訊。

結果他們兩人同時回覆,我有點聊不過來,乾脆將楊言拉進了我們五個人的小群裡。

“你倆什麼情況,什麼時候出院啊?”

楊言那邊回了一個“我沒事”的表情過來,“我輸完液應該就可以回去了。”

“小花,你怎麼說?”

小花可能懶得打字,就回了一個“我也是”的表情。

“有人照顧你們嗎?”

小花我倒是不擔心,瞎子肯定陪著。

至於楊言……

他卻回了一個可憐的表情過來,“就我自己。”

我愣了一下,“你小舅舅的人呢?”

“小舅舅嫌我丟人,讓紅姐走了。”

沒想到來接他們的居然是紅蠍,汪臨沂對楊言是真的很上心,不過應該也非常生氣。

讓紅蠍離開應該是想給他個教訓吧。

“那我叫小帥哥過去找你?”我問道。

楊言那邊好一會兒才回復,有點猶豫,“我不想老麻煩他,人情欠多了還……不了。”

這話要是讓胖子看到估計要笑死。

我剛想說話,胖子就發了一個“哈哈哈”的表情,“小媳婦,你居然會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