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燒過後我們透過土溝沒有被咬,但是這才半天的時間,就又出現了這麼多蟲子,可見它們繁殖的速度有多恐怖了。

不過現在重點不是這個。

我看向半夏,“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條水溝下面可能有什麼東西?”

半夏點頭,“對,這裡就是第一個奇怪的地方,至於其他兩個,只能等天亮後帶你們去看了。”

“其中一個地方就是你們之前所在的營地。”他說著嘆了一口氣,“你們當時還沒趕上那裡最恐怖的時候。”

張海山有點不屑,“有多恐怖,還能比你更恐怖嗎?”

半夏淡淡看了他一眼,轉身開始往回走,“先回去吧,晚上還是不要在這裡停留太久。”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沉默著,我跟悶油瓶走在後面,兩個人並肩,但因為小路狹窄,所以肩膀和手臂時不時會碰到一起。

張海山回頭看了一眼,冷聲道,“你走族長後面去。”

“我要是不呢?”我心說我吳邪天生反骨,你以為你讓我幹什麼我就會幹什麼?這絕對不可能。

除非他是所有我在意的人其中之一。

不過我在意的人很少,能數出來的,不超過五個。

經年而過,時間沉澱,留在我身邊的人已經很少了,有時候偶爾會想起十年前的事,都想文藝地感慨一下——

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

當然,用胖子的話說,這就是吃飽了沒事幹,所以傷春悲秋抒發情懷。

而他的總結是,十年來神膘依舊在,不忘初心發大財。

而他的初心,就是去墓室裡觀光,觀察之後全拿光。

當然,我們早已經洗手不幹了,但偶爾還是會裝裝文藝。

想到曾經他在沙漠裡成全我的“離人悲”,我就無法遏制地開始瘋狂想念胖子。

他和悶油瓶,少一個在我身邊都不行。

對,只有他們在的時候,我才是我。

他們會陪著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胖子?誰啊?”張海山道。

這一聲話語將我從思念中拉回現實,抬頭就看到他們幾個圍著我看,提高馬燈往我臉上照。

張多多一臉擔憂,皺眉看向悶油瓶,“族長,這不會是被什麼東西迷住了吧?”

他說著上前一步,揚手道,“我打一巴掌看看他能不能清醒。”

張家人動手,距離又這麼近,我很大的機率是躲不開的。

最讓我意外的是,張多多這個看著性格比較好的居然是想打我那個。

我還以為張海山會更想動手一點。

不過巴掌沒落下來,悶油瓶伸手抓住了張多多的手腕。

他淡淡看了一眼,我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就走到了前面。

張多多驚奇道,“哎,你這就好了嗎?”

張海山哼了一聲,小聲罵道,“天天裝好人裝柔弱騙我們族長保護,心機深沉啊你,幸好我們族長英明。”

我被他的話逗得想笑,心說以後悶油瓶跟我天天鬼混豈不是叫昏庸?

看我沒有自知之明反而還笑起來,張海山狠狠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