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山盯著那個玉牌看了一會兒,但沒伸手接。

他大概是擔心像之前那樣,還沒碰到就被半夏又收回去了,那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半夏則看著他,偏頭笑著問,“你不要了嗎?打算送給我?”

說完後半夏就將玉牌放到了張海山的手裡,“郎有情,君有意才好。”

張多多呆呆地看著,連烤著的兔肉快糊了都不知道,幸好旁邊的張小安立刻翻了個面。

半夏起身坐到另一邊,距離火堆遠了一點,見我轉頭看他,就笑著打了一個手勢,用口型道,“小冰山不行。”

悶油瓶顯然也看見了,不過他沒什麼反應,可能沒看懂半夏的意思。

兔肉很快烤好,肉香味瞬間勾起人的饞蟲。

我將竹筍直接埋進柴灰裡。

雖然甜筍能生吃,但味道並沒多好,烤一下將部分水分蒸發後口感應該會好一點。

張多多切好肉,招呼我們,“大家都過來吃吧。”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瓶椒鹽撒上去,然後又從包裡摸出幾個乾硬的餅,“湊合吧,餅倒是沒壞,但全變硬了。”

第一個餅張多多先遞給了悶油瓶,然後第二個餅給我,他一路發過去,到半夏的時候糾結了半天,最後小聲道,“嫂子,吃個餅吧?”

雖然聲音很小,但因為大家都沒說話,周圍又很安靜,所以他的話我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張小安咳了一聲,一口餅差點噴出來,他伸手捂住,眼睛裡笑意藏都藏不住。

張海山臉一陣紅一陣白,轉頭惡狠狠地盯著半夏。

“有心了,謝謝。”半夏禮貌地接過,將自己手中的東西遞過去,“這個給你。”

那是一串紅果,就是之前我摘過的那種果子。

張多多道了謝,悄悄看了張海山一眼,默默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

張海山可能氣不過,轉回頭抓著張多多的胳膊晃了晃,“還是兄弟嗎,幫著外人噁心我?”

“不是你自己叫人家娘子嗎?”張多多將他的手拿開,“又不是我逼你。”

這話對張海山來說簡直就是絕殺,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坐到一邊自己生悶氣去了。

我們默默吃著兔肉,直到肉都吃完後竹筍也烤得差不多了。

半夏將竹筍扒出來,慢慢剝掉外面的竹衣,雪白的筍肉就露了出來。

空氣中立刻散發出竹子清甜的香味。

他剝了一個後用匕首切開,然後遞給我,“給你和你的小冰山。”

我看向悶油瓶,他快速將目光移開,不過我遞過去的竹筍他還是接了。

將剩下的竹筍慢慢分掉,半夏最後看向張海山,笑著問道,“小孩,你吃嗎?”

張海山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這時候還冷笑一聲挑釁,“怎麼,不叫相公了?”

半夏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竹筍,突然笑起來,“你要是喜歡,我也可以這麼叫。”

“相公,吃竹筍嗎?我剝好了。”

張海山一愣,頓時又整個人都不好了,“醜八怪,滾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