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已經被那些人清理了一大半,之前隱藏在其中的泥人俑全部被清理出來。

即便是在陽光的照耀下,那些泥人俑也依舊散發著一種奇怪的妖異感。

它們幾乎都是相同的形態,背對著太陽面向這片巨大的樹林,就好像在注視這裡面的一切。

這些泥人俑經過長久的日曬雨淋後全部變黑,上面還長著一些植物或者苔蘚,就像是曾經我在洞山中見過石林。

那隊人背對著樹林正在清理灌木,他們完全沒有任何交流,就像是機器一樣彎腰砍伐一路過去。

白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面摸了上來,小聲道,“老闆,他們在幹什麼?”

“不知道,但可能不是好事。”我說完就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白夜閉嘴。

他識趣地點頭,沒再說話了,小心地撕開一包薯片遞了過來。

我心說這小子是越來越上當了,說不定還真能找到女朋友,一邊接過薯片慢慢吃。

那些人幹活很有效率,不過這片灌木叢地實在太大了,即便已經清理出很大一片,但平野仍舊一望無際。

之前那個竹椅就放在灌木叢邊緣,很靠近樹林這邊,距離我大概就六七米的距離。

坐在上面的人一動不動,身形被椅背遮擋住一半。雖然看不到臉,但我很確定他絕對不是小花。

我們幾個彼此之間很熟悉,熟悉到單看身形和動作就能認出對方。

白夜拍了拍我,用手比劃,“老闆,他是花老闆嗎?”

我搖頭。

白夜很疑惑,又比劃道,“但是他穿著花老闆的衣服。”

我頓時有點好笑,跟他解釋,“不是所有穿戲服的都是小花。”

但我現在覺得奇怪的是,當時我看的第一眼確實是小花沒錯。

想著,我就有點好奇椅子上那人的長相了,但我現在不敢貿然走過去看。

總不能叫他轉過來讓我看看吧。

白夜比劃道,“老闆,我有辦法讓他轉身。”

他說著就從地上撿了一個小石子朝那人扔了過去。

這一下直接砸在那人頭上,小石子雖然不大,但砸到應該還是很疼的,但那人完全沒反應。

白夜愣了一下,“他不想理我們。”

我點頭,現在只有這個解釋了。

又看了一會兒,我們也沒有想到接近那個人卻不暴露的辦法。

將最後一塊薯片吃完,我拉著白夜離開,想著那些人如果要將整片灌木叢地清理出來應該還要花費不少時間,那我回營地找半夏他們應該也來得及。

不過走了一小段我就看到悶油瓶從一個草叢中鑽了出來,看到我和白夜後愣了一下。

“張爸爸。”白夜有點激動,立刻想要上前,走了兩步後好像發現不對。

他一下停住腳步,伸手攔在我身前,小聲道,“老闆,這個張爸爸有點不對,有可能是假的,我掩護你,快走!”

悶油瓶淡淡看了白夜一眼,又掃過我,徑直往之前我們過來的方向去了。

白夜驚訝道,“老闆,張爸爸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