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蘇,東方微白。

不知不覺中,那陷入奇妙心理博弈的三個人,終於從二更深夜,熬到了卯時將盡。

三個人早就懵了,他們自己都沒法想象自己這一夜是如何熬過來的。

髒孩兒還好說,他直挺挺站了一夜,只不過因為年紀尚小,所以最難受的要數寒氣侵擾,此時他手腳冰涼,一張小泥臉也幾乎冷得失去知覺。

至於蹲坑的那兩位大神,可就遠沒有那麼舒服了。

他們在夜裡縱享絲滑之後,迎來的不是神清氣爽的暢快,而是彷彿無止境的酷刑。

畢竟丘家軍計程車兵大大小小也是世家子弟,放到大夏各地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像那種當著純真幼童的面撅腚擦屁股的事,他們做不來,這有違世家公子哥們的高貴氣質!

所以哥倆也是一狠心,就愣蹲著跟髒孩兒耗時間,盤算著一個小孩子能在那邊堅持多久,肯定沒一會兒就能跑開。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低估了髒孩兒的韌性,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兒,他可是站在屎坑上面都能修煉的神奇能力小孩!

髒孩兒對於修煉的渴望,又豈會敗給兩個光著腚的世家子弟的預料。

於是這一蹲,就蹲得他倆下肢麻木,即便有不俗的修為支撐,也好像丟失了下半身,完全沒了知覺。

至於那兩個光溜溜的屁股也早就不需要擦了,為什麼,當然是風乾了。

“天快亮了啊……”

昨夜糾結於對方沒帶紙的那名士兵神色慌張道。

“那咱倆怎麼辦?”另一人聯想到軍營中的清晨,不由得有些臉色發青。

咣噹!

正在這時,髒孩兒小小的身軀終於是扛不住滔天的睏意了,兩個眼皮山也似的沉重,直接蜷縮著身體原地睡去。

見得此景,坑上那倆人又驚又氣,但凡那小子再早半個時辰先撐不住,他們倆的雙腿就還沒徹底失去知覺。

“不管那小子了,咱們快走吧!再等下去就鬧大笑話了!”

“好!”

倆人同時發力,竟是沒能跳起來。

相反,在他倆用力的同時,周身血液瞬間湧入已經堵塞許久的雙腿,酥麻如電的感覺是如此銷魂,讓他倆瞬間失去平衡。

“啊——”

“啊——”

兩個人同時失聲驚呼,努力扭動著上半身,企圖找回身體的平衡。

此時的緊迫心情不亞於經歷一場生死血戰,兩人彙集了全部的精神,蹲在糞坑上如同瘋魔狂舞,每一個揮臂扭腰都是無比的妖嬈。

但天時地利全是對他倆不利,此時可是凌晨,正是沆瀣聚集之時,萬物都附上了一層薄薄的露水,一切都變得溼滑。

而更要緊的,軍營旱廁本就是臨時挖掘的,所以溝渠兩邊往往土質鬆軟……

兩個人慌亂扭動之際,就打破了那和諧寧靜的平衡。

沙沙——

沒有知覺的腳下終究還是打滑了,兩個人面如死灰,眼看著天地顛倒旋轉,那是他們翻進溝渠之前所見到的世界。

啪嘰!啪嘰!

粘稠溼漉漉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驚醒了這個平平無奇的清晨。

“哎呦!這裡面怎麼躺著人啊!”

“什麼什麼?誰掉糞坑裡了?”

“怎麼還兩個人?”

“快救人啊!”

“怎麼救?誰有那膽子敢下去撈他們?”

“……”

幾名早起方便計程車兵發現了坑中的兩位難兄難弟,隨著一聲驚呼,瞬間就有大片的營中士兵聞訊前來看熱鬧。

一言一語的聲音越發嘈雜火熱,有兩個人註定從今開始,成為整個丘家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