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發力之4500+一章)

巨大的壓力讓髒孩兒產生遍佈全身的崩裂感,弱小無助的他只能任由意識不受控制地陷入昏沉。

只是在他眼前最後一抹光亮被黑暗填滿之前,腦海中卻閃過一道深深的怨念。

他勢要修得一部煉體功法,別的不說,先把自己的腦袋練成銅皮鐵骨,能直接用後腦勺崩碎別人門牙的那種!

呼——

最終髒孩兒神智崩潰,徹底陷入無邊黑暗的世界。

而在他昏死後的外界……

轟隆隆!

自那天降巨槍轟入大地,震天動地的聲響足足持續了片刻之久,那漫天的煙塵才緩緩消退。

但一切平靜之後,方圓數里內的天地空間還是蘊藏著恐怖駭人的威壓,震懾著其內的一切事物。

戲服將軍趟著那雄赳赳的步子竄出地面,邊走邊耍槍,直至來到一個半人高的土包跟前,這才隨著自己配的曲子節奏停下腳步,隨後他昂首睥睨,斜眼向下掃視,揚起劍指,半唱半喝地道:“大夏賊子!”

同為神合三境的大高手,他自然不會如此傲慢地認為憑藉一招之力就能將對手鎮殺,即便這天降一槍的威力如此恐怖也只能造成重創。

不過這就足夠了。

戲服將軍大手一揮,又將四杆旗子插在土包周圍,隨後他吟吟唸咒掐訣結印,四杆旗子無風自動光暈流轉,卻並未向此前一樣散發出金色光暈形成光球,而是從四個旗面上散發出如同網狀的虛影。

那些網狀虛影一層疊一層,不斷套加在土包之上,應當是某種縛身鎮壓的手段。

做完這些,戲服將軍緩緩點頭,眼中流露出敬重之色,又拔高聲調道:“大寶鑑之術當真厲害!”

說罷,戲服將軍撩袍便走,他今夜雖然鬥法得勝,但還沒被喜悅衝昏頭腦,不至於做出什麼以勝者之姿張狂大笑展露雄風的舉動,更不會有出言貶損、踐踏對手尊嚴的這種低能兒做派。

畢竟都是混跡江湖多年的人了,誰會無聊可笑到那種程度。

更何況戲服將軍時刻沒忘,自己可是北國前來搗亂的,一切都要以任務為重,不可做多餘的高調之舉引人注意。

雖然他走得很快,但周圍那響個不停的樂曲聲,卻像是紙團包不住的火焰,明明竭盡全力地低調,卻還是成了所過之處最引人矚目的仔。

可是還走出沒多遠,戲服將軍的臉譜上就猛地一震,就連那用來提升氣場給自己造勢的樂曲聲也戛然而止。

這莫名襲來的心悸讓戲服將軍整個人像被定住似的,生怕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引來任何危險。

至於他為何會感到如此心悸,那是因為周遭的一切都顯得過於平靜了。

平靜到有些脫離現實。

的確他剛剛戰勝了一位同境高手,那天降一槍也鎮壓了方圓數里的所有事物,按理說應該是歸於平靜才對。

可是怪就怪在,即便他們方才鬥法的這片區域陷入平靜,那周遭地域也不該沒有動靜啊。

這望尊城這麼大,各處廝殺鬥法的修士武者這麼多,按理說應該不斷有嘈亂之聲迴盪四方才對,可是偏偏是現在得勝要跑的戲服將軍,卻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嘈亂了。

戲服將軍的額頭滑下一滴冷汗,他忘記了自己是走出第幾步後有的這種感覺。

但他現在唯一確定的是,這種四下無物的空洞感,是出現在他祭出旗子鎮壓土包之後。

也就是說,他的感官被人做了手腳,而在這片區域內,能悄無聲息使出這種手段的,也就只有他剛剛的對手張陸駒!

啊!

戲服將軍剛剛想到此處,他猛地驚異回頭,卻發現用來鎮壓張陸駒的那個土包不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