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愧抬起頭,說道:“天空已經不是深黑了,我估摸著離天亮應該已經不遠了,我們應該儘快了。”

李欲蘇問道:“將軍我知道在哪,你們來一個人跟著我,我們去城頭,我估計,那個信上的將軍已經在等我們了。”

接著又補充道:“你們誰來?”

吳愧第一個舉手,雖然並未有真正的舉手,但此時他的心情彷彿是臨危受命的大英雄,心情此起彼伏的激動,好像馬上就要衝破牢籠了。

“我來,陳姐,李兄,你們回書鋪看看吧,看看那裡有什麼情況,也不知道馬志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陳芸目光凝重,盯著吳愧的人,看了好久,這是擔憂,因為此行路途的確多艱,猶如刀山火海溜一圈回來。

她關懷似地拍了拍吳愧的肩膀,“傻小子,你別出事了,出事了都沒有人煮飯了,雖然可以讓老頭子自己煮,可是,飯的味道倒是變了。”

吳愧狐疑道:“我不會有事的,我命大!”

李淮無語道:“你真傻?算了,不說你傻了,陳芸,走吧,儘快,晚一點怕趕不上了。”

安南大路上,與安北大街一樣的淒寒,街道上寒風陣陣,天空泛著微微的魚肚白。

路上時不時有被風吹起的灌木,樹葉,飄落滿地,凋零。

風中,有兩個人。

風肆意狂奏,拍打著兩人的黑髮。

馬志朝著於義說道:“打這麼久了,你應該也精疲力盡了吧,對於你,其實你的體力不如我。”

於義狂笑道:“打都沒打幾下,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你又是怎麼知道,你一定會勝的呢?你也太狂傲了吧!”

馬志大拇指輕碰鼻子,喊道:“天都快亮了,你說沒打多久,如今,你出一劍,劍氣便比之前要弱上幾分,只怕,你再出幾劍,你的氣力將全部用光了吧!就這樣,你還說沒有什麼大事?”

於義呵呵一笑,不屑道:“你嗎?在接我一劍再說。”

說著,一劍刺出,那劍如同一朵花在空中綻放,一瞬間,花瓣猶如水花飄散,自四處向馬志打來。

馬志急中生智,自己的身上有三把劍,自己手持一把,之後自己的背上又揹著兩把劍,如果說將自己的背上的劍放出,兩把劍便已經足以抵擋他那道劍氣,而自己的雙手又是放空無用的狀態,要是轉到他的身後,他那時豈不腹背受敵?

說幹馬志是絕對不會不幹的。

馬志抽出身後的兩把劍,一收一放在自己的身前。

於義笑道:“你三把劍對付我拿一把劍的,你還真是以多欺少的好手。”

馬志充耳不聞,彷彿於義說的話就是空氣中的煙塵,吹一吹便灰飛煙滅了。

馬志飛身一跳,身子已然來到了於義的身前。

此刻,於義的劍早就變成了一朵朵花瓣飛到了馬志的劍前與馬志的劍對峙的,抽不開,也不能抽開,因為一抽開,馬志就有三把劍對付他,而不抽開,自己又沒有劍去對付馬志,如此進退兩難,於義慌不擇亂。

於義一仰頭,身體向後倒去,正好避開了馬志全力的一劍,馬志手持的劍一劍劈在地上,地面震了震,裂開了一道縫。

於義劫後餘生的驚喜著,只是如今不能鬆懈半分,因為馬志的劍依舊在與自己的生命摩擦。

於義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弛,心上的那根弦不停地彈奏著緊繃的心臟,“咚咚咚”,不停在演奏著緊促的生命。

馬志沒有停手,齜牙咧嘴地將地上大劍從地上拔起,沒給於義一個緩衝的機會又一過去。

那把劍,揮動的時候空氣中的風呼嘯而過,劍身旁的氣息與風融為一體,氣息如同氣流般在劍的四周不停地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