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門就竄出去。

市區往城郊外環的馬路早幾年前就已經修得通達暢利,就是城區改造拆遷騰地的程序從市中心的老城區逐年向外圈拓展推進,勉勉強強搭著市區邊緣的奉南也就這一半年才重新拾掇著蓋建起工地,老早以前就被修路施工圈定了生活區域的棚戶矮建就這麼緊巴巴地攢擠在逼仄又破舊的一隅,再被高速車道路旁美化市容的防噪廣告圍擋隔絕在不起眼的角落,只待三五年後城郊開發如火如荼地推進到這裡,舉家帶口地搬遷到一處夢想當中的新天地。

“城郊這私立醫院外加療養院,擺在這個地界兒看著像公園景區。”

肖樂天瞭著昏暗重複得有點兒催眠的窗外景色恍惚眯了幾分鐘,託著栽歪得痠疼的脖子稍微挪蹭著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的空當又被城郊醫院不嫌費電的景觀射燈晃了下眼睛,斑駁冒星地揉了半天才徹底醒過神,耷眼瞧著導航行程已經臨近末段,扭頭兜上帽子按下車窗,眺著廣告牌後頭一閃即過的棚戶平房,有點兒感慨地打了個哈欠。

“過了私立醫院那個路段,感覺都不是一個地界兒——棚戶區的老院子小平房居然還有這麼多,在家吃飯那會兒聽我姐夫跟我爸聊起這茬兒,我還以為城郊開發已經過半了,這不就根本什麼都沒動嗎——師姐,那路沿旁邊墊了一排磚頭,好像從這豁口往裡面的土道上拐。這個時間點……我要不給村委會去個電話?”

“我看村委那大姐給畫的地圖上,得先從這個有店鋪的小主街當間穿到最裡面。等到那個街面再說。”頭天才下過雨的土路上這會兒泥湯飛濺,江陌收了點兒車速,慢慢悠悠地咣噹著車身掃量了一眼土路兩邊的矮牆:“這‘拆’字倒沒少畫,紅漆的顏色都曬沒了。”

“這塊地皮上好像一多半都是佔耕地的違規建房,沒有宅基地的產權,想釐清拆遷安置加開發這筆賬,可夠折騰的……我高考報志願那會兒我爸不是沒管著我麼,後來畢業那陣兒可勁兒攛掇著讓我走什麼仕途——分配之後還找茬兒要讓我往什麼行政事務的部門調呢,查人我都查不明白,查賬還不如要了我的命……”

“師父說願意收我這個徒弟的時候我可高興了,雖然也知道他是惦記著我這個‘官二代’的名頭,但別的外勤根本都不收我。”肖樂天吸溜著被涼風吹得長淌的鼻涕,探身瞧望著路邊豎著那個“市場界”的鐵皮牌子,轉頭往路口忽然關了盞燈的小診所方向一瞅,不大確定地扯了一把江陌的袖子示意他師姐往回倒幾步路,然後“鐺”的一聲磕在了窗框上沿,小聲吃痛地抱著腦袋縮了回去。

“師姐……路口往裡走那個……是不是那個保安小宋?”

工作身體原因暫時隔天~

“天平山上白雲泉,雲自無心水自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