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在用他逼迫老母親,為分家做準備。

呵~

賈政在心裡冷笑。

榮國府沒有他家,他大哥能頂得起來嗎?

等著,妹妹敏兒正在回來的路上,她跟他的關係一向更好。

還有璉兒……

想到那個長在他身邊的孩子,賈政的心是定的。

他倒要讓大哥看看,他的親兒子到底站哪邊。

他心裡發了狠,卻不知道,沈檸所謂的分家,跟他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昨兒元春過去問了,回家也是想了一夜。

“祖母,您說伯父和父親他們還要在祠堂住多久?”

元春過來試探自家的祖母。

她覺得大伯母的分家方案非常好,既能避免以後的紛爭,還避免了伯父和母親相比著敗家的程序。

兩房攪合在一起,伯父總覺吃虧,他一覺吃虧,那肯定就要不停的買古董。

至於那些古董是不是真古董,伯父是不會太在意的,他只要把銀子花出去就行。

還有母親,因為沒得爵位,仗著管家之便,甚至都有可能偷著賣莊子。

她也不會在意後世子孫如何,她只要知道二房佔公中便宜就行了。

這個認知是她檢視公中賬目時發現的。

元春無奈的很。

她感覺東府的大伯孃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跟祖母提出那樣的分家方案。

“……該出來時,總會出來。”

賈母不是不心疼子孫。

但她現在真不敢去東府求情。

只想著賈珍也在那裡,沈氏不可能老關著他。

就算她想關,賈珍也不會樂意。

“祖母,您去公中的大庫看過嗎?”

元春無奈了,只能祭出終級武器。

“……”

老太太就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難過什麼,不是都抄回來了嗎?”

其實抄回來的,比庫房原先的還豐厚。

從她公公開始,賴家兩房就管兩府事務,也著實積攢了些財物。

如今他們上兩代積攢的,也都成了賈家的。

還有周瑞,貪出去的東西,買了大莊子,熬過這一年,府裡的日子反而會更好些。

“祖母,您看到的只是表面。”

元春朝左右一看,丫環婆子們忙躬身退出,“表面上,我們家其實是賺了的,可事實上,大伯和我娘比著撈銀子,損害的是賈家整體的根基。

大伯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幾乎每三個月都會從公中去取一千多兩銀子,那些銀子都買了古董,可他的古董真的值那麼多銀子嗎?

您也覺得不值,所以您一直都說他混。

外面的人也說大伯混,都以能騙到他為樂。

他的名聲不好了,對我們家就好嗎?”

賈母:“……”

老太太忍不住揉了揉胸。

“還有我娘,周瑞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貪上那麼多,您覺得我娘手上的能少嗎?總體算來,他們的銀子有很多都來歷不明。”

什麼?

老太太想到什麼,眼睛都瞪大了些。

“我懷疑……她在放印子錢。”

元春也甚艱難的放低聲音道:“這也是周瑞夫妻死在牢裡的真相。”

賈母:“……”

老太太見多識廣,其實早就懷疑過。

但懷疑是一回事,被孫女這麼明確的指出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昭律法,不允許放印子錢。

那利太高,常常逼得人家破人亡。

可律法是律法,多少高門大院的後宅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