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犯了。

陳書雍扒拉了他一下,而後連連喘息,緊張看向劍修刺客,道:“前輩,我乃是這望尊城的五代世家陳家少主陳書雍,這慫……這位是五代世家朱家少主朱煥,在此懇請前輩一定殺了方才那個北國賊人,給我們西序府上下幾百條人命報仇啊!”

那劍修刺客聞言一滯,道:“你們從西序府逃出來了?”

“是!”

朱、陳二人重重點頭。

而後又見那劍修刺客略作回憶,忽然輕嘆一聲道:“能從西序府逃出來的確萬幸,不過你們朱晨兩家……算了,既然活了,日後好自為之吧。”

朱煥、陳書雍聞言頓時一驚,心頭生出一股惶然不安。

“前輩,我們兩家如何了?”

陳書雍心跳飛快,忐忑問道。

劍修刺客看了看他倆,沉聲道:“無人生還。”

說罷,也是時間緊迫,刺客劍修便翻身而起,朝其他地方趕去了。

轟!

朱煥、陳書雍腦中炸響,這樣一個晴天霹靂讓他倆悲痛欲絕,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平息。

髒孩兒在後面默默看著,也不免同情悲傷,這兩個傻公子雖然憨慫,但為人不壞,遭受了這滿門被滅的打擊,實在讓人心痛不已。

他想說幾句安慰人心的話,可髒孩兒記憶中似乎沒經歷過這種勸慰生死的事情,因為青牛村這些年除了死過豬羊,沒有辦過一場喪事。因此眼睜睜看著朱、陳二人淚流滿面,卻想不出該說些什麼。

,!

於是髒孩兒就下意識看向女孩,卻詫異地發現,女孩在聽聞兩個徒弟家出了這等慘事之後,居然面色如常,既沒有同情憐憫之意,也沒有出言安慰。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靜靜地等著。

這一幕在髒孩兒眼裡看的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心想:這女魔頭好硬的心腸,怎麼一點反應都沒?

可是他又轉念一想,不對啊,當時她說起那些被賣的大姐的時候,不是表現得很猶豫哀愁麼,怎麼現在又如此冷漠?

莫非……這女魔頭有人性分裂之症?

“喂小叫花子。”

正當髒孩兒又陷入胡思亂想之際,女孩的呼喚聲傳來,“扶我走回去。”

“哦。”

髒孩兒應了一聲,便過去攙扶女孩,而即便他倆走開,跪在地上的朱煥、陳書雍兩人卻還是哭嚎不止。

“讓他倆哭吧。”

女孩說了一句,示意髒孩兒不用去管。

回到廢墟內坐好後,髒孩兒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打鬥聲,又陷入了愣神,心頭掙扎著那麼多的屍體不能馬上利用,越想越是苦惱。

女孩見狀問道:“你耷拉著臉又在想什麼?”

髒孩兒打了個顫道:“啊沒,沒什麼……就是想修煉了。”

女孩輕笑了一聲道:“看不出來啊,你這小叫花子還挺上進的,這種時候還在想著怎麼修煉?”

髒孩兒忽然撓頭問道:“老大,練什麼樣的手段是最厲害的?”

“什麼意思?”

女孩不解道,“你是說所修兵刃?”

髒孩兒頷首道:“是,學哪種兵刃威力最大啊?”

女孩回道:“這天下修行有條條大道,每條路都不分強弱,分出強弱的不過是人罷了。”

髒孩兒嘟囔道:“可是……可是我看他們又是用刀又是用劍的,好像沒有誰像老大你一樣是赤手空拳。”

女孩冷笑一聲,問道:“怎麼,是覺得我傳你的這拳法格調不高嗎?”

“不是不是!”

髒孩兒被問的心中一慌,連忙搖頭,“就是覺得好像看見好多人都是用兵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