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橋進屋的時候,母子三人才剛剛將東西搬完,正在歸置呢,丁小樓皺了皺鼻子道:“七郎,你上哪野去了,弄得一身的牛屎味!臭死了!快點出去弄乾淨再進來!”

“才不是我,是小橋。”丁七郎說著已經放下了肉籃子,開始幫丁小橋脫衣服。

丁小橋最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其實很不習慣這些哥哥姐姐們幫她脫衣服呢,可是那個時候她生病病得床都起不了,穿衣上茅房什麼的都得靠人,也就習慣了。

丁七郎幾下就把丁小橋身上的衣服給扒了下來,給她留了一個粗布的小肚兜,然後他提著那衣服道:“瞅瞅瞅瞅,這一背上的牛屎!”

“咋整的啊!”米氏見狀連忙上前檢視,發現丁小橋身上雖然沒有泥,可是也隱隱的散發著牛糞特有的味道,連忙讓丁小橋去將燒好的熱水給弄點過來兌一些給丁小橋洗澡。

其實在家裡那麼多人面前脫光衣服丁小橋還是很不好意思的,不過,現在她才五六歲,再加上長得又小,基本放在一個大桶裡就什麼都看不見了,所以也不怕別人看。

米氏將水給兌好,直接將丁小橋給放進了木桶裡一邊給她洗澡,一邊問她來龍去脈。丁小橋沒有隱瞞將自己怎麼被杜小三打又怎麼給杜小三打架都說了一遍,當然,她著重描述了自己如何被欺負,至於欺負回去的事情,她則說得輕描淡寫了一些。

饒是這樣米氏還是皺緊了眉頭:“你說你這個小丫頭,怎麼能推那小少爺去撞狗呢!先不說那方二家的狗有多厲害,就說這咬到人了可怎麼辦!不行,你一會兒去杜老爺家道歉去!”

“少撒嬌!一會兒我就帶你就去!”

丁小橋看著米氏那一張慎重的臉,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多事啊,果然多說多錯!

米氏果然是說一不二的,她幾下給丁小橋洗完了澡,然後找出衣服來給她穿好,就拿出了一個嶄新的尺頭和一些當下的蔬菜,便拉著丁小橋就朝著杜老財家去了。

好在天色也早,還沒有到做飯的時候,在家裡的三個孩子都是能獨當一面的,米氏也不擔心家裡。她抓著一路上幾次想逃跑的丁小橋沒有一會兒就來到了杜老財家。

杜老財說實在就是一個土財主,雖然家裡的院子蓋得大氣漂亮,他身上穿得也是綢緞直綴,不過,還是不太能掩蓋得住他身上那股子鄉土氣息。他雖然是個財主,但是家裡伺候的人也不算多,所以要見他也就不算難。

進了院子,就聽到後院裡杜小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米氏一聽這杜小三的聲音緊張得手都涼了,她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就算丫頭請她坐下她也坐不下去。

丁小橋直到這個時候也隱隱的覺得自己今天的事情做得不太地道,特別是聽著杜小三那哭聲,她也開始擔心了。被狗咬了可不得了,特別是現在這個古代沒有破傷風針水,更沒有狂犬疫苗,要是感染了,那死亡率可是很高的。

杜小三雖然讓人討厭,但是也不是什麼壞人,要是因為這樣死了或者留下什麼殘疾她想她一輩子都良心不安的。

想到這裡丁小橋偷偷的看了米氏一眼,只看米氏更是臉色發白,她動了動嘴角,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米氏感覺到丁小橋再看自己,便轉頭對著她笑了笑,並沒有責怪她,只是摸了摸她的頭道:“沒事兒,有娘在呢!”

母女兩個正互相給彼此打起的時候就聽到杜老財的聲音一路傳了過來。

“讓他別嚎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郎中那不是給拿了藥了嘛,弄了給敷上,叫的一個村子都聽見了,臉都被他丟完了!”說著,就看見一個穿著極為鮮豔綠色直綴,腰上繫著一條紅色腰帶的五十歲出頭的男人撩起了門簾子就進了堂屋。

他一看見是米氏微微一愣,然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還以為是丁老三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