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上朝後去宮中再去好好搜刮一下,大概也夠了。

長公主顯然還在興頭上,又道:“你說的是哪家姑娘?府中幾口人,年歲幾何?過幾日要不要我先去替你瞧瞧,那姑娘家住在何處?若是你當真喜歡,要不挑個良辰吉日,找個婆子替你去說親?”

怎麼就扯到說親了?

再等會兒,她就已經在想孩子該叫什麼了。

楚珣當即回道:“讓母親多慮了。雖然的確事關一位姑娘,但只是因為查案的時候,線索恰好與這種布料有關,這才前來詢問。”

長公主抬眼問道:“那你……”

楚珣知道長公主必然要多想,不急不緩地接著道:“兒子對那位姑娘,絕無半點私情。”

·

剛過戌時,聞府的馬車才匆匆停在了府門前。

雖然一路上都有官兵相護,但畢竟是經歷了這麼一通事,實在是讓人心有餘悸。

守在門前的管事自是對著那些官兵千恩萬謝,又忙不迭地奉上了一些碎銀,推辭往來一番以後,那些官兵這才拱手告辭。

一路回到聞府,眾人多少都顯出一點兒疲態。

這一趟前去禮佛,路上發生的事情不少,先是周彥安鼻青臉腫地出現在後山,後面又遇上了流匪。

聞家的女眷大多才來上京,本就對這裡並不熟悉,現在又連番遇上這兩件事,也沒有什麼心思再寒暄,彼此間支會一聲,便回到了房中。

周彥安此事之後,看到聞吟雪自然是避之不及。

此番回府,他看到聞吟雪先下了馬車,忙不迭地裝作很忙地盯著自己的靴子看。

過了會兒他的妹妹下了馬車,周彥安這才躲在他妹妹後面,鬼鬼祟祟地回去了。

好像是對上了什麼洪水猛獸。

他走到半路,偷偷摸摸地回頭看了一眼。

聞吟雪察覺到他的視線,站在原地,抬起唇角對著這位表兄笑了一下。

她不笑還好。

笑比不笑還可怕。

如果早知道她是那種會把人一掄子直接打暈的人,周彥安怎麼也不會去招惹她。

周彥安此時追悔莫及,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旁邊的妹妹連忙扶住他,關切地問道:“兄長?沒事吧。”

他回頭,擺手道:“……沒、沒沒沒事。”

說完便腳下步伐加快,趕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聞吟雪的院落在府中西南角,佔地倒不算是大,勝在精巧,處處成景。

留在府中的丫鬟已經備好了熱水,聞吟雪這幾天確實有點疲憊,躺在浴池內休息了片刻,隨後才起身穿上寢衣。

髮尾還有些溼濡,聞吟雪隨手拿了帕子絞發,剛走出湢室,就看到春桃正在整理她此次帶回來的衣物,她清點了兩遍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問道:“小姐,我記得你這次帶過去的還有一件銀月緞的寢衣,怎麼現在沒看到了?”

春桃和春杏都是聞吟雪的貼身婢女,此次前去禮佛只能帶一位婢女,春桃就留在院中打理庶務。

聞吟雪半低著眼,漫不經心回道:“扔了。”

春桃遲疑,“那件寢衣是少見的料子,就算是整個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