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恆審判似的目光落在慕容瑾身上,這位左相大人的事情他亦聽說過不少,只是真人如何,還有待觀察,昀凰的意見他自然尊重,可婚姻大事不似兒戲,也要過了他這一關才行。

慕容瑾端坐在輪椅上,緩緩的抬手,揭開了面上的銀色面具,蒼白色面容上,右臉上一大塊的紅色胎記貫穿了半邊臉,瞧著分外的嚇人,醜陋不堪。頓時,眾人倒吸了一口氣,不少夫人小姐們滿臉嫌棄地背過臉去,即墨恆詫異之下,面色便緩和了,唯有太子,朝陽公主,昀凰等人面色無常,像是根本沒有將他的容貌放在心上。

見到了眾人的反應,慕容瑾唇角微勾,重新帶上了面具,聲音沉靜:“承蒙昀凰郡主不嫌棄我這張醜顏,願意嫁給我,我自當同意她所有的條件,這是我與她的事情,與你無關”,他說著,眼裡閃過一絲嘲弄,並沒有因為他是昀凰的父親就給他留情面:“李侍郎,你不答應也無妨,今日趁著太子殿下,朝陽公主,眾位同僚都在場,不若你跟大家解釋一下,你將昀凰郡主從江南召回來的真正原因,以及前兩日夜裡發生的事情?”

聞言,李成峰面色越發難看,他抿著嘴,不說話了。

眾人聞言詫異著,見李成峰神色不對,看著他的眼光不由得怪異起來,這裡頭分明是有貓膩的,一個個不由得瞪大了雙眼瞧著。

朝陽公主理了理衣角,清冷地開口,道:“本宮也好奇得緊,李侍郎,你怎麼不說話?”。

先前,她左等右等等不到昀凰,拽著太子哥哥聊了一會兒之後,便一同前去尋她,卻在清瀾院門口撞上了左相和滿身狼狽不堪的昀凰,見她滿臉浮腫,胸前血漬斑斑,不由大驚,後來過來的路上,他們便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包括李府的人是如何算計昀凰的婚事,李茹雪手指被廢的真相,今日她們對昀凰的謀算,還有,李茹雪清白被毀的內幕。。。

聽完之後,她震驚不已,萬萬沒想到短短几天竟然發生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想到之前在屋內丫鬟替昀凰包紮傷口時候的情景,她胸前一片血肉模糊,這麼重的傷勢,僅塗了藥,隨意包紮一下就匆匆過來了,來不及醫治,只怕日後會留下傷疤,便對李府的人更加氣憤了。

就在此時,李茹雪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爬起來,奮力向昀凰跑了過去:“李昀凰,你個賤人,你還我清白,你還我的清白——”。

她披頭散髮,一雙眼睛充滿了血絲,緊緊地盯著昀凰,面容猙獰無比,那模樣似是入了魔症。

大夥兒的注意力都在左相身上,誰也不曾注意到地上的李茹雪,她這猛得上前,眾人來不及反應,驚呼之時,卻見昀凰不閃不躲,在她撲來之際,微微側身,一個漂亮的側踢,正中李茹雪的胸口,李茹雪向後倒飛,“砰”的一聲摔倒在地,“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還未來得及反應,昀凰便飛身上前,一腳踩在她的胸上。

李成峰怒吼道:“李——昀——凰!你做什麼!”,正要上前,被玄北擋住了,他嬉笑著攔著他,道:“李侍郎,我勸你還是不要上前的好”。

“你——”,李成峰氣急,卻也拿他沒辦法。

“還你清白?李茹雪,你當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昀凰冷眼看著李茹雪,眼裡湧動著殺意,今日若不是慕容瑾及時趕到,被毀清白的便會是她。

她還有臉來要她還她清白。

李茹雪倒在地上,胸口的疼痛那般劇烈,她雙目含淚,柔弱的看向李成峰:“爹,快救我,她要殺了我,這個惡女,她要殺了我,是她,是她設計毀我清白的,女兒是無辜的啊,我是無辜的——”,那模樣,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陳氏看著她那樣,心裡抽痛,撲了過來,抱著昀凰的腿,哭道:“昀凰,你幼時我也待你不薄,你為何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