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副市長的稱呼,王國仁才從核桃堆裡抬起頭來,卻是看向丁建城:“丁叔,你把我們的資訊提前告訴他了?” 丁建城連忙擺手:“這我可真沒有,都是國華自己蒐集的資訊。要我說啊,他在臺安任職,提前打聽市領導的名字,這不是應該的嘛。” 說完,丁建城的兒子正好從屋內拿出一張新椅子,丁建城又招呼王國華坐下。 “都說王常務是被人從省公安廳踢下來的,眼下看來未必嘛,他都提前瞭解過臺城市領導的情況,肯定是自己選好的地方,主動下來的。” 一道聲音響起,王國華順著源頭望去,看到一名頭髮花白的男人,同樣是坐在沙發邊上,不過卻和王國仁完全隔開。 儘管剛才的話聽著不太友好,丁建城卻仍舊是帶著笑,對他說道:“向前,大過年的,說話別這麼難聽,回頭傳出去人家還以為你對國華有意見呢,顯得你小氣。” 隨後,丁建城又轉頭朝向王國華:“國華,我來考考你,這位是市裡哪位領導。” 王國華開啟頭腦風暴,很快找到答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是市財政局的李書記吧?” 李向前今年五十六歲,在市財政局當了十多年的***。 這時候機關單位黨組書記和局長多數並不是由一人一肩挑,李向前是財政局黨組書記,局長則是另有其人,所以王國華稱呼他為李書記。 據說李向前最有機會再進一步的那年,正好撞上王國仁下來掛職。結果顯而易見,李向前失敗了。 也不知道李向前的腦回路是怎麼搞的,居然把自己衝級失敗的原因歸咎在了王國仁身上,之後便是處處和王國仁作對。兩人之間的不對付已經是公開化了,王國華不費勁就能瞭解到這個資訊。 按說掛職人員只是改變了自己的工作崗位,其人事行政關係和工資關係均保留在原單位,不佔前往掛職單位的編制,掛職到期後仍回原單位工作。 像王國仁就是協助市長做好經濟發展、招商引資方面的工作,無實權、不參與政府實際運作,和本市幹部提拔並不衝突,李向前的做法真心是沒有道理。 王國華自己猜測這背後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李向前只是被推到了臺前而已,或許這也能解釋為何他現在仍然牢牢把持著市財政局***的位子,而不是退居二線。 李向前聽了王國華的回答,冷哼一聲:“你倒是記得清楚。” 李向前說著,還隔空朝王國仁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目光,不說有沒有鄙夷吧,反正不友好就是了。 “沒辦法,丁叔可是組織部的,隨時都有可能給我出題,要是答不上來,我怕丁叔給我穿小鞋。” “你這臭小子,抹黑我形象不是。”丁建城故意板下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很快又哈哈大笑起來。 坐在王國仁和李向前中間還有一名中年男子,看年齡是介於李向前和王國仁之間,能坐在這兩人中間的,或許實際工作中也是能起到調節作用的。 丁建城很快開始向王國華介紹:“這位是張勝利,職務我就直說了,農行臺城市分行的副行長,你就叫張哥吧。” 丁建城從口頭語言到身體語言都述說了他和張勝利之間的親近,王國華順從著叫了一聲“張哥”。 張勝利態度很好,笑著對王國華點頭:“之前就聽丁叔和羅叔提起過你,確實是一表人才,也不怪李記者會相中你。恭喜啊,國華,什麼時候擺酒,記得跟我說一聲,我去討杯喜酒喝。” 王國華猜測張勝利提到的羅叔應該是羅華澤,不過他還提到了自家媳婦,王國華問道:“張哥認識曉月?” 張勝利笑了一聲:“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按說你該叫我張叔才對,我和你姑可是老交情了,我倆還是校友呢,我比她高兩屆,後來又一起參加過銀行的業務培訓班,當過一段時間同學,怎麼說也該是平輩。可是你管丁叔叫叔,我這降輩了都。” 王國華聞言,立即改口:“張叔,咱們各論各的,要不回頭見了姑姑,我怕被打。” 丁建城也跟著笑:“行,你倆要怎麼稱呼自己定,反正今天這屋子裡頭年紀最大的是我,誰也越不過我去。” 客廳氣氛雖然不算熱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