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念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珠峰之下的一間雅居,明月之下,楚皓天喟然長嘆,站立在月夜中,思忖著今rì與冷羽重逢的場景,心裡油然而生濃濃的愁緒。

夜朗星稀,寒風陣陣,呼嘯的北風,吹拂著院落裡的雜草塵土,“哐當”,一粒飛蝗彈丸從牆頭擲進院落,從楚皓天眼簾邊擦過,擊在雅間的柱子上。

楚皓天驚愕,只見牆頭一個人影躍下,他腳尖點地,縱身躍上牆頭,跟著那個人影而去。

穿過幾條蜿蜒曲折的小徑,來到一個小池塘邊,小池塘上架著一座拱形橋,潺潺流水,清澈見底,水中倒影著天邊皎潔的月亮,分外好看。

優雅的環境,大有江南水鄉的柔美,這在珠峰腳下,別有洞天。

楚皓天跟隨的那一襲白sè衣裳的人影站在池塘邊,背影是如此熟悉,他愕然了,一步步輕輕地走過去,在幾步之遙處,他有幾分驚喜地道了一聲:“冷羽?”

“你是孤星?”冷羽語氣中有幾分詢問的語氣。

“是!多年不見,冷羽,你還好嗎?”楚皓天此時心中猶如北風吹皺了的湖面,漣漪難平,儘量保持平靜的心。

冷羽沒有回答,卻是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麼說叫楚皓天?”

“我本是東魔楚頂天的兒子,二十年前,在我滿月宴上,遭到了仇家的毒手,殘殺了我父母,孤星是在殺手盟的稱號。”楚皓天將事情原委詳細地向冷羽說了一遍。

冷羽緊蹙眉宇,依舊站立背對著楚皓天,一雙眼盯著池塘,雙眼發呆,“江湖上,天下第一殺手,孤星,綽號‘酒sè風流殺手’,那位牡丹姑娘想必是你的相好吧?”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楚皓天毫不猶豫地回答。

“呵呵,皓天,你怎麼會受內傷呢?”冷羽緩緩轉過身,一雙倩目看著楚皓天,月光下,那張俏美的臉龐,宛若天邊的玉盤,白皙水滑,瓜子臉蛋,淺淺的酒窩,眸子中滿是關切之情。

“當rì,風雪劍閣,你那一劍為什麼偏了那麼一點?”楚皓天卻是想起風雪劍閣的事情來。

“棄我去者,昨rì之rì不可留;亂我心者,今rì之rì多煩憂。過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冷羽又轉過身,雙眸盯著池塘。

“冷羽,你怎麼會在珠峰?又怎麼會成了靜樹大師的徒弟?”楚皓天還是問了自己心中的疑慮。

北風嘯,情緣了,今朝明月蒼穹照,悵然無言相對冷,江湖兒女幾多嬌?青絲斷,瓊樓染,長路豈得百花殘,良辰美景自難堪,奈何情路千迴百轉。

冷羽沉吟著,芳心宛如池塘裡清澈的河流,汩汩而流,眼前這男子,心中有莫名的情愫,卻是道不清說不明的悵惘,“世事難料,平凡的人總在一個既定的點盤旋,誰又能說得清來由呢?”

楚皓天的心如同被千蟲萬蟻吞噬般,刺痛心扉,忽然,他凌空掠起躍起,揮掌擊向牆沿邊,“啊!”發出一聲淒厲的聲音,一個龐大的人影被他一掌擊落下地面,他飄然落地,冷聲道:“我最恨的就是下三濫的手段,躲在角落的鼠輩,滾出來吧,說,你們是什麼人?”

“呼……呼……”幾道人影倏忽從周圍躍出,月光下,看清了面容,正是白天那三名彪形漢子。

冷羽微蹙眉宇,跨上前一步,嬌喝道:“雪域三雄,你們真是賊心不死,別在糾纏了,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楚皓天掃了一眼那三名彪形漢子,又望著冷羽,冷峻的臉龐,難看的表情,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