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桃桃。

離開沙灘後,她開著車在香洲來回兜圈子,她不想回家,卻是不知要往哪裡去。於是,來到了水灣街。然後看到“88酒吧”,好怪的名字,“88”?“拜拜”。她這樣理解。她來到吧檯,看了看琳琅滿目的酒櫃,她有些眼花,她是第一次來酒吧。這裡與聽歌臺不同,這裡適合年輕人玩,在這裡可以大聲喧譁和囂叫,甚至痛哭;而聽歌臺適合那種生活舒適而閒暇的人,靜靜地坐在那裡聽著歌,然後喝著酒聊天,亦或陪著小情人卿卿我我。當然,除了那個惡毒醜陋的男人,他不適合生活在人類。

“請問,我應該喝點什麼酒呢?”她趴在吧檯上,小心翼翼地問。看看四周,她來得太早,除了服務員幾乎沒有其他人。

“靚女是一個人嗎?”酒保白痴的問話令桃桃愣了愣,明明是隻看見她一個人還多此一問,她點點頭。“那麼……”酒保再看看她,繼續問:“你是喜歡喝溫和的呢還是烈一點的?”

“喝酒當然得喝有酒味的了。”桃桃送了酒保兩顆大白丸子。

“明白。”酒保白白吃了兩顆丸子,也不介意,臉上堆滿笑容。“請靚女找個地方坐下來,酒一會兒送過去。”

很快,酒保送來一瓶Malibu,一隻酒杯,一杯冰塊。“需要果汁嗎?”酒保看看面前這個神情落寞的美女,以他的判斷來看,通常一個人來酒吧喝酒的女人多半都是失戀了,或者被某男冷落了。“反正現在還早,要不我陪你喝一杯?”他毛遂自薦。

“不用。”美女不領他的情,面色一沉,聲音像冰窖一樣冷。

酒保沒討到好,尷尬離去。

酒吧裡越來越熱鬧,桃桃的酒也越喝越多,她第一次來酒吧,但是酒卻不是第一次喝。瞅著這昏暗的酒吧,眼前一片朦朧,人來人往,杯弓蛇影。她覺得頭很沉重,胃一陣陣地糾痛,她不記得自己這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現在一肚子的酒將胃撐起一個皮球,漲得滿心酸楚。她抽出一支紫羅蘭點上,深深吸一口,再緩緩地吐出一個菸圈。她眯起雙眼,彷彿看到浩在菸圈裡忽隱忽現,影子由遠而近,最後竟然高高地俯視著她。她抬起滿是醉意的雙眼,與那雙眼睛對視著,是浩麼?她伸出手去,撫摸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喃喃著:“是你麼?長胖了呀。”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天,頭髮也長長了,你終於逃過了病魔,活過來了,是不是?是不是?”她撫摸著面前這張臉,輕輕地觸碰著那挺拔的鼻子,劍一樣的眉和飽滿的額頭,還有那頭濃濃的頭髮,她突然停下手,努力將眼睛睜得更大些,她使勁看著面前這張臉,再使勁搖搖頭,她想使自己更清醒些,可還是失敗了,她覺得頭快要爆炸了。“不對,不對,你不是浩,你不可能是……”

“該死的!”陸浩雲拿掉她手上的煙,滿臉的怒氣,胸腔裡的火在騰騰燃燒。他覺得面前這個醉得一塌糊塗的女人簡直不可思議,要不是幾個嬉皮的男人走向獨自喝酒的她而引人注意,他還不知道她今晚會發生什麼危險而自己卻渾然不覺。他滿臉惱火,怒氣沖天,一把拉起癱作一團的女人。

“哎,你要帶我去哪裡?”她搖晃著身子甩開他的手。“我還沒喝完酒哩,要不,你陪我,浩?”

“浩?”陸浩雲差點沒暈過去,她在這裡醉酒難道是因為他?僅見過兩次面就戀上了他?陸浩雲美美地做夢,但很快他的夢就破了。“浩,你不能死,要死也要讓我陪你一起醉死。”陸浩雲氣結,沒好氣地一把拉過她。看來她說的那個“浩”並不是他,而那個他似乎令她痛不欲生。他竟然有一點點的失望。

這時,程濤他們走了過來。看到他懷裡搖晃不定的女人驚訝得不得了,異口同聲問:“她是誰?”

“鬼知道!”陸浩雲沒好氣地道。他的確不知道她是誰。

“哦,沙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