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嘿嘿,真是好笑,這姓周的殺了我冥王殿十幾名秘傳弟子,你卻吃裡爬外地包庇與他,你還知道規矩?”

荊重的話音方落,一聲轟然巨響傳來,大廳之內一道道禁制靈光閃爍不定,嗡嗡的響聲不絕於耳,顯然,有人在洞府之外發起了攻擊。

一剎那間,範穰的臉色變得難看之極,震驚、愕然、迷茫中又帶著幾分恍然大悟的模樣,雙手微微顫抖,似乎在喃喃自語,又似乎在說給水生聽:“不好,帝尊師兄想必遭了他們的毒手,最近幾十年來,冥王殿中變故多多,老夫還以為他執掌大權之後轉了性子,任由宵小作祟,暗自在生他的悶氣,沒有主動和他聯絡過一次,沒想到,竟會是這樣?”

袍袖一抖,手中多出一枚古樸的六角形傳訊法盤,飛快地注入法力。

一團茵蘊的白光在傳訊法盤之中升騰而起,法盤另一側,卻遲遲沒有聲音傳出。

洞口門口,轟然巨響聲接二連三傳來,顯然,正有不止一名修士在衝著洞府禁制發起攻擊。

水生心中早已沉到了谷底,如果範穰言語是真,那可就真的是大禍臨頭了。

上階地仙和中階地仙之間的差距如同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和元嬰中期修士一般明顯,正常情況下,即使是五名中階地仙對上一名上界地仙,也未必能夠把對方擊傷擊殺,而只要被對方逃脫,接下來的報復那就可想而知了。

範穰雖說在幾百年前跌落了境界,誰敢保證在這漫長的時間內他沒有恢復到上界地仙境界?洞府外面的這股力量敢衝他動手,只怕已經擁有了擊殺一名上界地仙的能力,而酆都大帝若是已經被外面的這股力量控制或者暗中擊殺,冥王殿甚至是整個幽都地府都會陷入到一場大亂之中,自己捲入這風暴眼中,即使此時能夠逃出生天,返回人界肯定是困難重重。

“周小子,沒想到老夫又連累到了你,冥王殿大亂將生,老夫自顧不瑕,等老夫開啟洞府禁制之後,你只管逃命就是!”

範穰的面容彷彿一瞬間變得蒼老異常,澀聲說道,收起傳訊法盤,取出一隻須彌珠拋給水生,又說道:“這枚須彌珠中的物事自然不及道友的那些靈料以及兩顆妖丹珍貴,卻也是老夫的一點心意,今日老夫若能不死。他日你我相見之時,再容答謝!”

水生伸手接過須彌珠。神識掃過,儲物空間之內。除了一堆數量不菲的冥海玄鐵,還有雜七麻八地幾十種煉器材料,雖說每一種材料的數量都不多,卻無一不是稀有罕見之物。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為了煉製這艘戰舟,範穰可謂是費盡心機,甚至還把自己牢牢鎖在禁制之內,又逼著自己搭上了一大堆珍貴靈料,此時。危難關頭,卻偏偏沒有過河拆橋,反而肯替自己著想。

收好須彌珠,突然淡淡一笑,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前輩的神通,你我聯手之下,想要脫困應該不難,如今這戰舟已經煉成。前輩只要能去往通天塔,恢復到上階地仙境界,也就有了力挽狂瀾的能力,何需現在與外面這些修士拼命?”

範穰雖沒有明說。看其目光中透出的決然之意,水生也知道,此老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大打出手,以命相搏。

“你想得簡單了。荊重本體乃是一隻金翅大鵬,早已踏入了地仙中期頂峰。無論是遁速、身法還是法體之堅韌,都遠非常人可比,放在昔日,老夫想要擊殺此獠倒也簡單,如今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方才你我把這戰舟祭煉完好,自然無須懼他,如今卻得小心提防此人。至於琴心,更是心思縝密之輩,他若想要得到的東西,必然會千般算計,此人執掌執法殿已久,羅織培養了不少得力助手,敢衝老夫下手,肯定是人手盡出,在洞府之外佈下了天羅地網,不會給你我輕易離開的機會。”

“這麼說來,在下想要單獨脫困,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