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一道淡若不見的亮白色光絲從指尖飛出,抽在了為首的銀翼飛馬身上,“啪”的一聲輕響,那匹飛馬吃痛之下,再次發出一聲怒嘶,雙翼一扇,抬腿向著衝去,其它五匹飛馬見狀,無需催促,幾乎在同一時間奔跑了起來。

獸車四周狂風大作,再次向前飛馳而去。

水生直接無視街道兩側一道道或驚詫或羨慕或疑惑的目光,大大咧咧在天狐女身畔坐下,口唇翕動,傳音說道:“既然仙子邀在下共赴迎仙宮,想必會給在下一個合適的身份吧?”

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身份暴露,其實,心中卻是飛快地轉著各種念頭。

此女絕不會是像言語中所說一般,與什麼夜魔一族有隙,遷怒與自己,只怕是另有目的,不過,她若真是當眾喝破自己的人族身份,更大的麻煩可就等著自己,畢竟,吞天老祖就在那座近在咫尺的靈霧山巔,任何騷亂都有可能引起他的注意。

“那好吧,你現在是本仙子的師妹,名字叫媚姬,你可以幻化成她的模樣了!”

水生能夠想像得到天狐女說出此番言語時得意的笑容,真想把這面具給摘下來,在她那張笑意盎然的臉上狠狠抽上一巴掌。

卻是不緊不慢地傳音說道:“仙子想必也有師兄弟吧!”

“原本以為你是膽大包天,沒想到卻連一名女子都不敢幻化!”

天狐女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誚。

踏雲的聲音卻又再次從遠處傳來:“敢問心月仙子,這位道友又是?”

他自然也發現了水生的舉動。

“妾身並沒有師兄弟,這樣吧,你若不嫌棄天蓬那廝生得醜怪,就暫且扮做他的模樣吧!”

天狐女扭頭望向水生,秋水雙瞳中笑意盈盈,聲音愈加柔媚。

聽聞此語,水生卻是大鬆了一口氣,心頭頓時有了幾分恍然,看來,這天狐女和天蓬之間只怕是關係匪淺,此女不是有什麼靈目神通,能夠看穿自己的相貌,就是天蓬贈給她的有什麼寶物,可以辨識水生的身份,當年,他和天蓬、天禽師兄弟二人可是相互間有感應法器以及傳訊法盤的。

不管這天狐女有沒有其它目的,和天蓬之間是不是另有什麼圖謀,天蓬卻想必是不會來加害自己,這幾天他也打聽過,九宸宮使者還沒有到靈霧城來。

想到此處,一團刺目白光從體內飛出,渾身骨骼一陣暴鳴,轉眼間,身材相貌已然和方才判若兩人,化作了一名二十七八歲年紀的白袍男子,頭戴銀冠,方面大耳,相貌周正,雖談不上風流倜儻,卻也是一表人材。

獸車一路飛馳,早已遠遠地把方才和水生待在一起的一眾妖修拋在了身後,街道兩側雖說還有妖修側目觀望,卻哪裡知道水生方才的模樣?

遠處,一名黑袍男子足不沾地般迎面而來,看似速度不快,數萬丈的距離卻是十幾個閃動之間即到,離著獸車還有百餘丈距離,這才緩緩停下了腳步,轉身侯在了路邊。

男子二十四五歲年紀,相貌普通,身高只有七尺左右,眉宇之間卻是透著一股精悍之色,並沒有直接擋在獸車之前,六匹拉車的銀翼飛馬卻彷彿遇到了強大的阻力一般,猛然間停下了腳步,人立而起,唏聿聿聿。。。。。。昴天長嘯!

“原來是九宸宮的天蓬道友,怪不得!”

黑袍男子正是踏雲,上下打量了一番水生,又望了望天狐女,突然淡淡一笑,衝著二人拱手一禮。

這笑容,這話語,似乎另有深意。

水生此時卻是無瑕去考量其中的因由,同樣是淡淡一笑,拱手一禮,說道:“抱歉,在下入城之後未提前知會踏雲兄,失禮了!”

“天蓬兄客氣了,天蓬兄在修羅、夜叉兩族大放異彩,如入無人之境,我妖族如今誰不知道天蓬兄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