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咬著自己下唇,我胡亂拿著衣袖往臉上擦,只覺得越擦越多,溼涼的液體淌了一臉。

驀地,我被帶進了一個懷裡。

聽到許安醇厚好聽的聲音,我就像被打了鎮定劑一樣,停止了發瘋。

他嘆著氣,“我一直以為你長不大,你是在逃避,”他拍著我的背說,“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包袱,你還有很長的路走,哭出來就好了。”

我這時卻停住了眼淚,將鼻涕眼淚完完全全蹭到了他襯衫上,再也說不出話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走接下來的人生,尤其是經歷了那麼多本不該由我承擔的過去,但是我就是走了過來,就是站在了這裡,活了下來。

“不不像你那麼關心我,”我悶悶道,“像家人一樣,多沒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受夏小天刺激,突然很想把眼前這個擁抱佔為己有。喜歡就是喜歡。

他愣了一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不是家人,那是什麼?”

“小媳婦兒啊~”我又蹭了蹭。

“媳婦兒不是親人麼?”

“是哦。”我頓悟,這是間接承認的意思麼?我抬頭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大概是被我盯得不自在,他一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將我扯開,“說什麼傻話呢。”

“老師你在害羞麼?”我促狹地衝他擠眼睛,他恢復了淡定,不再搭理我。

我調戲般摟著他的腰,咧嘴抬頭,“幫我去提水。”

他有些轉不過來,似乎不知道我又跳到哪裡去了,接著便低低笑著,替我擦了擦滿臉的東西,真的非常聽話地提起桶,跟著我上樓提水,這個疙瘩就被我們愉快地跳過了=v=

成功地躲過樓上愛管閒事的大嗓門阿婆,我順利偷到了兩桶水,夠我兩三天的日常使用了,於是心情大好的我看許安被我害到邋遢的襯衫,提議去逛逛商店,讓他自己買件衣服,所以我們非常愉快地出發了。

當然不會是我因為內疚送件衣服給他,我那麼窮哪有錢……!

許安也不介意我的摳門,能自己賺錢的小資產階級就是不同,拉著我到路邊選了件20元大甩賣的T恤,順便給我也買了雙40的清倉斷碼帆布鞋,我試了試剛好,所以兩人就這身行頭,樂呵呵出去玩了。

許安對於這些日常用品一直不挑剔,以前去他家玩的時候,能感受到的只有這是一個持家的好男人。

他沒有什麼奢侈品,房間的物品整潔而樸素,滿書櫃的書,桌子、床頭櫃、所有能見的地方都整整齊齊擺滿了書、字畫,或許他身上溫潤如玉,沉穩儒雅的氣質,正是從此而來。

想到這我偷樂著,自己崇拜的物件,如果真的能拐到手,那該多幸運。

“你想不想去遊樂園?”許安帶著我到路邊買了個甜筒,順口問我。

“那多幼稚!”我滿不在乎地白了他一眼。

他挑眉,“垂直過山車?十環過山車?鬼城探險?”

我接過他手上的甜筒,咬了一大口,感受到了初入金秋時吃冰淇淋的舒爽,“有點想去歡樂谷了!你請我啊?”

“不行,我先付著,你以後還我!”他一本正經。我好像感覺到他在護著我的自尊,心裡更暖了。

“哎小氣鬼!走啦走啦,以後姐有錢了還你!”我拉著他屁顛屁顛上了巴士,真的有了絲過生日的溫馨感覺。

巴士上,我看到坐我們前面的一對小情侶,如膠如漆,那男子嘴咬著一顆葡萄,深情湊近女孩的嘴,然後……然後……

一隻手捂住了我的眼睛,許安衝著我耳朵低聲道,“兒童不宜,你怎麼看得那麼認真?”

我一把開啟他的手,卻發現那兩人演完了,正嘻嘻笑個不停,相互咬著小耳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