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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幻夢心訣！”

一旁的林若雪甫見燕北行以一化四，便心知不妙，沒想到這接天峰主竟也得楚凌峰真傳，將這幻夢心訣練至第四層，已能分出四道人影。

果然，對方一使出幻夢心訣，莫可然壓力頓增，只覺四面八方都是刀光劍影，這四道人影時而聚在一處猛然發力，時而分佈四周各施妙招，自己只覺燕北行的身影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身上瞬間多了數道劍傷，竟連對方的真實蹤跡都未尋到，心下不禁駭然，今日才算是真正領教了這廣寒絕學，當真是形同鬼魅，讓人脊背發涼。

莫可然無奈之下暴起體內真氣，青雲劍清光激盪，團團光暈護住四周，四十八招劍式迴圈往復，堪堪罩住周身要害，奈何仍然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不到片刻身上便已血跡斑斑，腳下更是泛起點點猩紅。

眼見莫可然不敵，林若雪終是拔出長劍加入戰團，甫一上手便使出全力，她幻夢心訣修為尚淺，只能幻化出兩道人影，勉強抵住燕北行一半的攻勢，也讓莫可然有了機會稍喘口氣。

若是角落處的屈姓老婦雙眼能見，此刻洞穴之內當真是令人眼花繚亂，七道人影在並不寬敞的空間內往來穿梭，劍勢來去縱橫，燕北行時而化四為一，時而一分為四，當真是將這幻夢心訣運用得純熟無比。

鬥至後來，莫可然林若雪二人竟被燕北行一人困於中央，漸漸已露出敗象，正感無計可施之時，卻忽聞屈姓老婦在角落處仿若自言自語般怪聲說道：“這幻夢心訣看似玄奧無匹，實則好似那穿花蝴蝶，雖然絢爛耀眼，大風一起，大水一淹，還不盡化為灰灰？除非是練至那「七星曜日」的巔峰境界，否則終歸是一場虛空。”

這番話若即若離，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有所提點，莫可然於危急中福至心靈，竟是豁然悟通：“世間萬物縱使千變萬化，終歸不離其本源，對方現下以一化四，實力終不至暴漲四倍，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只要遇著修為深厚者以風捲殘雲之勢硬拼，總會現出原型。”

心念至此，莫可然已有了計較，心下再無顧及，不管眼前那翻飛虛無的道道人影，只提運全身真氣將「天一劍訣」盡數使將出來，劍勢流轉間也不再思考如何承接，只是心隨意轉，一氣呵成。

這看似險招的一步棋，竟將局面立時扭轉，原本縛手縛腳，瞻前顧後的莫可然此刻大開大合，磅礴真氣隨著劍招揮灑四方，四十八招天一劍訣越使越快，連綿不斷，到至後來竟已分不清劍影人影，燕北行的四道虛影在陣陣真氣湧動中，早已顯得虛浮晃動，哪還有方才的迅捷氣勢。

莫可然自己此刻仿若狂舞，只覺劍式施展間身心舒展不已，心中沒了原本的思考羈絆，一套劍訣使將下來行雲流水，天衣無縫，待到後來，已不似在禦敵，更似在參悟「天一劍訣」般自行演練，這四十八招劍式運用到極致，莫可然只覺仿若連成一劍，這一劍便包含了所有變化，不管來去如何，只這一劍都可演化而出，四十八招劍式任它如何顛倒連線，終歸要回到這一劍之上。

正當莫可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時，忽聞叮然一聲，卻是燕北行手中長劍被擊飛，右臂鮮血淋淋，已是無力垂在身旁，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他：“後生可畏，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劍術竟能達到萬法歸一的境界，老朽苦修幾十年，不過是別人口中的穿花蝴蝶！”言語間竟是透出無限落寞寂寥之意。

“萬法歸一？”

莫可然順著燕北行的口將這四字念出，心神陡一震動，方才那片刻時光便是修真之人可遇不可求的頓悟之時，往往是數年的積累沉澱便在這一刻爆發出來，進而突破自身瓶頸窺得更深層的奧妙，莫可然於性命攸關中激發潛能，竟在剛才霎那間領悟到「天一劍訣」的深層妙法，此刻再要回想卻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