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那麼一天的。

再多的怨恨,也在此時化為烏有了。白若嫻看著黑色的血液從楚瀾君手心中滴落,痛意從心中一絲絲滲出,她以為,她和葉離涵相比,永遠都會是輸家。

葉離涵的眉心有血湧出來,因為毒針帶來的痛苦,她的臉有些猙獰。她看著受傷的楚瀾君,看著眼中帶著悲痛的白若嫻,她仰天大笑起來,血淚從她的眼角處滑落。

可憐她,數載陪在楚瀾君面前,卻從未深入過他的心裡。楚瀾君無數次夢靨醒來,叫到的都是白若嫻的名字,就連他病重不省人事時,他都沒有一刻忘記白若嫻。

那怕,就忘記她一會,就忘記她一會也好呀。葉離涵的臉上滿是血,她的笑聲悲涼無比,若是,他能好好的將自己放在心上,她也就不會不惜一切代價要傷害白若嫻了。她錯了嗎?愛上他,她錯了嗎!!

葉離涵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眼睛一片刺痛,只能迷糊地看著兩人的身影。她的笑聲沒有中斷,用手指著白若嫻,她道:“當初的殺令,是我下的。怎麼,聽見殺無赦的時候,你也會難過是嗎?但你可知這些年我過的有多麼難過!我心愛的男人叫著你的名字時,你可知我有多痛苦!”

怒罵聲還在耳旁,白若嫻覺得自己無力站起身來,她定定地看著楚瀾君,他卻轉過身去迴避了她的目光。她以為他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她以為他只是他的寵物而已,無數次的想要報復,為了殺他傷他,她不分晝夜的練習武功學兵法。

可如今……

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楚瀾君面無波瀾,手上的痛意完全不及心中的。陪伴了他數年的葉離涵,一邊笑一邊哭著,終於支撐不住重重倒地,她的七竅往外留著血,瞳孔開始發散。他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有溫熱湧上,他強壓住心中的酸澀,眼睜睜地見她斷了氣息。

不遠處,楚瀾側注視這一切,看到白若嫻眼中的痛苦,他隱隱覺得自己要失去她了。到底,還是比楚瀾君來晚了一步。

楚瀾君面色有些發青,毒素正在他身上蔓延,他強忍著不適,往前小走了幾步,卻覺得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捂著胸口,一股血從口中噴湧出來。

白若嫻急忙從地上站起來,她跑到楚瀾君身旁,扶住他險些倒地的身子,低低地在他耳邊低喃著:“不要死,求求你。”

有一種想哭卻哭不出的感覺,白若嫻抱著他的身子坐倒在地上,用手擦去他嘴邊的血液。楚瀾君掙扎了許久,終於從眩暈中清醒了一些,他睜開眼睛,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推開。

他離開她的懷中,感覺身上的每一處毛孔都在撕裂的痛著,額頭上滲出冷汗,手上的傷口真正快速的腐爛著。他不想讓她看見這一面,背對著她,低低的聲音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白若嫻伸出的雙手間空蕩蕩的,她想上前攙扶住他,腳步卻一步都踏不出。沈陌遲從不遠處趕來,下馬扶住了楚瀾君,看向白若嫻的目光有些複雜。

因為沒有讓太多的侍從跟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葉離涵的屍體被暗中運回了祁國,楚瀾君暫住在楚宮中養傷。此時不可伸張,否則一場戰爭必然難免,楚瀾側不能親手毀了老祖宗打下來的江山。

從狩獵場回來後,白若嫻就像失了魂一樣,整日湯水不沾。楚瀾君身體裡的毒素用麒麟角壓制了下去,奈何這毒激發了蠱毒,他還是性命堪憂。

是夜,白若嫻去了楚瀾君的住處,沈陌遲在門外把守著,面帶憂色。看見白若嫻前來,他微微一愣,頜首側過身,給她讓了一條路。

已經多年未曾見多了,如今相見,身份懸殊已經如此之大。白若嫻端著藥,沒有去看沈陌遲的目光,她問道:“他還好?”

楚瀾君醒來後,又吐了許多的血,他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