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抄我的是我不讓,你抄別人的就不算抄嗎?”

“我沒抄!”

“你抄了!”

“你瞎了眼!”

“你罵人?做賊也不心虛!”

“你別以為能寫幾句文章就了不起!”

“你別以為當上個團幹部就了不起!”

這是晚自習時間,李超蘭希望彭石賢能忍讓一步,便拉了他一下,“別說了吧,影響人家學習!”

陳燦英想拉李超蘭為她掩護:“我只是對了一下答案,超蘭你說是不是?敢誣人抄襲!”

彭石賢不願李超蘭為難:“我親眼所見,用不著誰來證明!”

“你是入不了團,”陳燦英改變策略,“想著要報復!”

“放屁!”彭石賢覺得受了侮辱,“你才是那種人,我入不了團也決不會巴結你,假積極!”

彭石賢毫不容情的話,也讓陳燦英受了委屈,便伏倒在課桌上哭起來:“我不當這幹部了。。。 ”

這時,全班同學都把目光投了過來,班長曾明武也趕來了:“什麼事情,晚自習紀律全給你們破壞了!”

“當幹部盡遭人打擊,”陳燦英見曾明武過問,便添了勁,“彭石賢誣我抄襲作業!”

彭石賢見陳燦英哭的時候,本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現在她竟想倒打一耙,便不肯退讓:“誰誣你?你當幹部太不夠資格!”

“你先別說,”曾明武制止住彭石賢,問李超蘭:“有沒有抄襲作業的事?”

“我。。。 我不知道。。。 ”李超蘭左右為難。

“怎麼會不知道?抄了便抄了,沒抄便沒抄,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曾明武追問李超蘭,“你說,抄沒抄?”

“反正我沒抄!”陳燦英望著李超蘭,強硬地說。

“你就是抄了!”彭石賢同樣強硬地堅持著。

“你們別插嘴,”曾明武制止爭執雙方,“我在問李超蘭。”

李超蘭躲不過了,她小聲說:“我沒見燦姐抄襲作業。。。 ”

“撒謊,包庇,”彭石賢也不認人了,“你們!”

“你叫喊什麼!”曾明武對彭石賢吼了一句,“這是在上晚自習!”

“偏叫,你不也是在叫?我才不怕你們一夥,”彭石賢不信服,“陳燦英就是抄襲了作業!”

“下了課再說吧,”曾明武威嚇了一句,“你再叫喊,看我不把你扔到教室外面去!”

“你敢,”彭石賢賭氣斗膽地,“沒見過!”

“不服氣麼?”曾明武緩和了口氣,伸過手去拉彭石賢,“那你跟我去找仇老師好了。”

“不去,要去都得去,”彭石賢不聽從,“你還敢打人不是!”

曾明武沒辦法了,便憑著他的力氣,像鷹抓雞一般橫樓起彭石賢上仇老師房子裡來了。

曾明武彙報情況之後,又朝彭石賢笑了一下,“不是我有幾斤力氣,還真對付不下這小鬼來呢!”

彭石賢被強暴力量制服,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他感到極大的憤慨。他一直捏著拳,含著淚,面向著窗外黑暗的深處,說不出話來。

“情況是不是這樣?你可以跟我說明白的。”仇道民能理解彭石賢這種受委屈的情緒,“別不說話呀。”

彭石賢拒不答話,實在,他就是要說也很難,陳燦英指他落後,這無疑是指那場關於雞叫狗叫的爭論。

仇道民取來一條毛巾讓彭石賢檫檫臉,彭石賢仍然站著不動。仇老師離開這件事說了幾句:“個性太強不好呢,會吃虧的,往後得注意些才是啊!”

彭石賢在心裡很感激仇老師的寬容。一年多來,這是他第二次進仇老師的房門。第一次是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