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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國家有錢不白扔”這話,彭石賢知道,郭紅鼻在學生*上曾惡意挖苦說,有人就知道跳皮搗蛋,卻向我來要助學金,以為國家的錢多得沒處扔,可沒處扔也不會白扔給你!
龍連貴就是為這話賭氣退學,他的被子是拿不出來了,郭洪斌上政治課時說:“龍連貴不來學校作檢討,休想拿到被子,我就違反了這個憲法!”
龍連貴從此沒有回學校來。仇道民曾寫了封信去勸說,也沒有收到迴音。彭石賢對龍連貴的退學深感遺憾,好些天來若有所失。他與龍連貴是坦然相交的好朋友,這一次龍連貴走時卻沒跟他打招呼,彭石賢一連去了兩封信,才收到回信。
可信上只說,他讀不好書,也不想讀書,世界上總得有人當農民,再說,合作化了,他不回家就老有人欺負他母親。至於他不告而辭,也沒給仇老師回信,是他說不清那許多的事,說不清還不如不說,他讓彭石賢代他感謝仇老師的關心,他不會忘恩負義,這是指仇老師曾資助過他十元學費的事。
隨後不久,由於學生對食堂管理不滿意,揭發出了有關人員私吃私分節餘糧食的事,而學校讓郭洪斌出面進行壓制,更使學生不服,一夜之間就有人貼出了滿食堂的打油詩,有的說,“米袋子散線,飯甑子沒底,四兩米剩下三兩米。”還有的說,“左催費,右催錢,催了錢來肥嘴皮,半晚起來進廚房,大魚大肉開酒席,喝得臉白鼻子紅,還罵學生壞東西!”為此,學校不得不組織審賬,結果,發現的問題果真不小,郭洪斌貪汙的嫌疑就很大。但為了安定學生,校長几次在大會上作解釋,老師在小會上搞安撫,事情才算過去,伙食也改善了許多。
彭石賢對這種打油詩有種特殊的興趣,能過目不忘,過後可以全部背誦下來,他還說要編出一本採風集來。
彭石賢與曾明武經常交往,在青草坪裡打發走了不少早晨與傍晚。這也該是他們“同學少年,風華正茂”的時候,少不得感情的宣洩。儘管他們對事物的看法並不盡同,而且,由於經歷的差異,處事的方式更是大相徑庭。
一次,彭石賢背下來學生張貼的那些打油詩,並一首首加以評說,頗有興致。曾明武笑著說:“你這記性不差,將來當秘書肯定不錯。”可當秘書的事正是為曾明武所鄙棄的,他說過一件事,有位首長動不動就罵他的秘書是吃屎的,秘書只能忍氣吞聲,有次實在忍耐不住了,首長讓他起草個報告,卻沒明白交待個意思,秘書說,請首長再拉一點吧,首長回答說,還有什麼拉?就這些!秘書說,沒幹的拉,你就拉點稀的吧,你不拉,我哪有吃,我不吃,哪有東西給你在臺上哇啦哇啦地吐?首長愣了,問:“你讓我拉什麼,吐什麼?”秘書就回答:“你不是經常說我這秘書是吃屎的嗎?往後作報告你就自己看著辦吧,甭再找我這吃屎的了!後來,那秘書死也不肯幹這秘書的差事,鬧著上了前線。故事究竟是杜撰還是實事,只有曾明武清楚,反正他講過多次,而且,還說他曾給人當過幾個月的秘書。
“你這個吃過屎的,首長給拉少了,你就鬧意見,這不倒了黴!”彭石賢順勢還擊,“那好吧,郭書記算給你拉夠了稀的稠的,你就給他弄出個壓制學生的報告稿來吧!”
“小鬼,你得注意,”曾明武並不生氣,揉著鼻子笑著說,“沒聽人說過‘鷹嘴鼻子鷂子眼,挖你的心肝吃你的膽’?他這人可不好惹呢!”
“我才不怕!”彭石賢真寫了首諷刺郭紅鼻的打油詩,曾明武一看,當即給撕了,認真地說:“你日子過得再不耐煩也別上他那裡去找黴頭!你知道龍連貴怎麼回家了,不就為他說了句‘郭紅鼻,爬牆壁’!”
所謂“爬牆壁”的事,彭石賢也聽人隱隱約約地議論過,說郭紅鼻曾用繩子繫著窗欞,半夜裡想滑到樓下一位女老師房裡去,沒踏穩腳,便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