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的那缺口掰下,又掰了另一頭遞給他。

聞予看著臉色煞白的她,心驟然一緊,不容拒絕道:“你吃!”

她又往前遞了遞,“別犟了,每天補充一點能量,才能熬的久一點。”

“快。”

看著聞予直直的盯著自己,就是不接,算了,等挨不住的時候再給他吧,又將掰下的那塊仔仔細細的包好,揣進兜裡。望著被風吹的鼓來鼓去的塑膠窗戶,她很洩氣,“你說,救援還要多久才能找到我們啊!”

聞予盯著她落寞的側臉,安撫道:“再等等,快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要多久,身體的不適本和眼下的窘境應該讓他覺得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會分外難熬,可是有她在,竟是滿滿的安心,甚至對於救援能否找來都一時忘記了,可剛才看著她憂心忡忡,滿身疲倦,快要撐不下去了,他真的著急起來。

雖說他不在,可單憑蔣家在國外,賀家在國內什麼影響力?大家都心裡門清,協調當地政府救援組織,施壓使領館,都不在話下的事,可為什麼還沒來?

聞予忍著疼痛和無力的身軀,硬生生的站了起來,不容拒絕的對她說道:“你去躺著!”

真是夠倔的,那她就不客氣了,讓他嚐嚐帶傷坐地上的滋味,當時玩笑呢?

“那你看著點火,你忍耐不住了就叫我。”

她也是真的渾身難受,又累的不行,倒在氣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聞予看著秒睡的人,又好笑又心疼,將外套脫了下來給她披上。

為什麼每次都是她照顧自己,哪怕是這種環境,他知道她是很怕的,但是從他醒來那天就沒有見她表現出一丁點的恐懼和不安,除了怕鬼。看著她側睡的背影,小小的身軀卻散發著大大能量。

這次輪到她病倒了,後半夜發起燒來,但是不嚴重,她就知道這次肯定很難倖免,喉嚨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聞予將晾好的水遞給她,她到不矯情,咕咚咕咚全喝了。

聞予也想煮給她東西吃,但是不知道她先頭煮的什麼,見她睡著了也不好叫醒她。

南歸睡了一大覺醒來胃裡空空肚子空空,兩人大眼瞪小眼,聞予扶著傷口,輕聲問道:“好點了麼。”要去摸她的額頭,她頭一歪躲掉了。

“好多了。”

他收回手,沒有在意,“你之前煮的什麼,我煮給你吃。”

南歸實在是不想動,指了指小櫃子上面的一堆乾巴巴的皺黃皺黃果乾,聞予捏著一顆,臉也皺了起來,跟果乾有一拼,他昨天就吃的這個?

“吃不死人的,我老家也有這種。”

粗啞的嗓音,還是掩藏不住她生氣的情緒。聞予轉頭看著有點不開心的人,笑了笑,說出的話也帶出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溫柔,“好,我知道了。”

然後就見他拿著小刀削著肉乾,又將果乾一個個洗了又洗,恨不得把每個棗縫都扒開洗乾淨。

南歸本來想說不用這樣的,山上東西不髒的,可是自己嗓子這樣也懶得開口隨他去了。

聞予忍著疼痛,忙活了好久,將煮好的一鍋黃不溜秋,灰不拉幾的糊糊端給了南歸。

哎,再難吃也要吃,南歸捏著鼻子灌了一點就喝不下去了,一時有點懊惱。真是平白無故遭了這份大罪。

“你那幫狐朋狗友,平時吆五喝六的看著很牛批的模樣,一到了正經事,啥也不是,這都幾天了,還是你們真是酒肉朋友,你出了事,壓根就沒人放在心上?”

不管怎樣,這麼久了該有點動靜了,她們又不是掉進黑洞,進入外太空了,怎麼就拖了這麼多天?

聞予知道她心裡有火氣,看她發著脾氣,忍不住笑了,還替她勾了勾沾到嘴角的髮絲,哄道:“會來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