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光,好像蹲在狗窩旁餓了很久才等來投餵的狗子。

“哎。”席英垂下眼眸,無奈的嘆了口氣,刻意忽略掉那道灼熱逼人的視線。

“吃吧。”席英早就注意到他飯桌上沒吃幾口。

荊鬱這才看到托盤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粥。

“特意給我做的?”語氣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快吃吧。”席英將勺子遞給他,沒正面回答他。

受寵若驚的男人,一臉喜色地接過勺子,端起了還有些發燙的碗,也不管燙不燙,直接挖了一大勺就往嘴裡送。

滾燙的熱粥粘在潰瘍的傷口上,那滋味兒……

席英瞧著閉眼鎖眉好像要坐化了的男人,唇角勾起了一抹笑。

無奈地接過了男人手裡的粥碗,沒好氣道:“我們家少你吃的了?就餓成這樣?”

男人手一空,下意識就想奪回來,還以為她真生氣不給他吃了。

暖室裡,燈光下,女人雙目微垂就那樣靜靜坐著,白日裡冷淡的眉眼此時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溫柔,

這張還完好無損的面容啊,是他朝思夢想了兩世都無法釋懷的錐心之痛。

女人耐心翻攪著粥碗,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知道她肯定是在意他的,這一切美好的有些不真實,這一刻他甚至覺得人生好像達到了圓滿,所求不過如此。

空蕩不安的心此時也被填滿,胸腔的暖意順著翻湧的血脈蔓延至四肢百骸,腦子都有些雲裡霧裡暈乎乎。

時間靜靜流淌,荊鬱摳著被子,想說又不敢說,怕一開口就打破了這份美好。

“試試吧。”席英將攪好的粥遞給了他。

溫度剛剛好,可荊鬱心裡裝著話,什麼味道都沒嚐出來。

“別讓奶奶多心。”

這句話將心不在焉的荊鬱拉了回來,他知道什麼意思。

“你放心。”

席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不管他多混蛋,但答應她的事從來沒有食言過。

“沒有什麼不放心的。”說著遞給他一杯剛才在他吃粥時調的水。“用這個漱口。”

荊鬱聽話的拿著水杯去了衛生間。

等他坐回炕上,想問又不敢開口,怕她嫌他話多。

可席英好像知道他想問什麼似的。“這是村裡的偏方,再塗上這個藥粉,再有兩天估計就好了。”

席英手中舉著一管藥示意他張嘴。

荊鬱這下是真藏不住了,嘴角一咧,封印的傷口又開始發作。

“嘖。”席英一把將人薅了過來,肅聲道:“張嘴。”

男人眨巴著眼睛乖乖張了嘴。

兩人離得很近,呼吸可聞,她柔軟的手指捏著他的下巴,神情專注,而他被她撥出的熱氣勾得心神盪漾。

這樣親密的距離,往日也不曾有多少。

荊鬱剋制不住的想要再靠近一些,可將要貼到她時,席英微微後撤,拉開了距離。

“好了,記得明天早晚再上兩遍。”然後收拾好餐盤就退了出去。

徒留落空的男人在原地無能捶被。

【作者有話說】

晚上看看能不能把下整出來

連襟的戰爭(下)

臘月二十三, 外頭飄了大雪。

席英奶奶從早上就開始盼路上的兩人,不住地看牆上的鐘表,隔一會就打電話問到哪了。

荊鬱望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