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朝科考有三級,有州府試(即解試,在秋天舉行,故又稱“秋闈”)、禮部試(即省試,在春天舉行,故又稱“春闈”)兩級,設有進士、九經、五經、開元禮、三史、三禮、三傳、學究、明經、明法等科,以進士科為最重。

最後一級是殿試,其實殿試一級則是由官家把關,由官家金殿掄才,被錄選者,通常被稱之為天子門生。

天子門生的含金量是極大的。

無論是做官,還是未來取回身份,對於王淵而言,都是意義重大。

孫氏對王淵亦有安排。

當然也支援王淵前禮部應試!

孫氏對王淵在進士科上的造詣,倒是非同有信心。

王淵早慧,很早就對科舉之道頗為感興趣,王家也是北地郡望,科舉出任者極多,很早就為王淵兄弟兩個聘請了名師。

這些名師都是進士科中的前輩。

還有北地大儒,她膝下的這個二郎,是個讀書的好苗子,神童名聲傳出去之後,又拜在一位大儒名下,專治《易》《詩》二經。

孫氏也延請過王氏中幾位中過進士,擔任過朝臣的叔伯前來考校,幾位叔伯都曾言,王淵詩賦,帖經,墨義已經有一定火候。

“不過去了京城之後,總還是要面對即將到來的風浪!”

孫氏想到這裡,神色之間有些冷清。

但總算還有些時間,孫氏也會盡力想辦法延後身份揭開的時間。

拖的時間越長,王淵的準備就會越充分,對王淵越有利。

……

通判府前廳中

孫氏招來王淵。

前廳中,王淵有些莫名覺厲的望著孫氏,但還是執禮問道!

“母親召孩兒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為娘無事就不能召你前來嗎?”

太師椅上,孫氏一身天藍色緞面貴婦穿著,頭上梳著飛鳳髻,姣好面容之上帶著端莊,雍容,還有一絲嗔意!

“自然是可以的,有詔必到!”

王淵輕輕一笑,轉瞬卻是神色一動,他發覺孫氏用一種從前沒有的目光在望著他,似乎目光中有寵溺,有不捨。

王淵見此目光一動,開口道:“母親有話但請直說,若是兒子能夠辦到,必定為母親辦成!”

“只希望你到時候別忘了我這個母親就好了……”

孫氏話語有些幽幽的,卻是答非所問,片刻不等王淵發問,便直接道。

“二哥兒,你準備一下,明天隨你父親前去祭祖,隨後準備出發,前往京城應考!”

王淵目光有些詫異,不禁道:“母親,距離春闈不是還有小半年,為何要在此時出發?”

“你留在琅琊郡與你的舉業已並無幫助,索性趁著天氣還算溫暖,早些出發,旅途當中,還可秋遊一番,見一見同年,增長一些見識,對你科考亦有裨益,井底之蛙難成大器!”

孫氏語氣不容置疑,這已經是將王淵給安排的明明白白。

王淵隱隱有些明白,皇城司這段時間的小動作,王淵不是沒有察覺,但王淵知道此去汴梁,恐有大變。

孫氏的一番安排恐怕也是出於為他安全的考量,王淵內心深處十分感激,孫氏對她如同己出,甚至比長兄王弘,以及另外三個姐妹,還要更好。

這個時候若非為了他,孫氏早就打上相國寺的大門,將王弘接了回來,王淵毫不懷疑,孫氏有這樣的能力,現在卻眼看著王弘被大和尚們拐跑。

“既是母親安排,孩兒遵從便是了!”

王淵微微拱拱手,當下也不再反對,這段時間離開琅琊郡也好,畢竟這段時間他在琅琊郡中用了不少模板,痕跡太多!

王淵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