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季華鳶一眼,終於還是隨翟墨走出房間。

“王爺……”翟墨跟在北堂朝背後走出主院,回頭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低聲道:“王爺,東門的人昨天得到訊息,帝都來了一個王爺很不想見的人。”

“還能有比晏存繼還不招本王待見的嗎。”北堂朝只是輕輕一笑,隨口回道。

翟墨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是……謝司浥。”

作者有話要說:

☆、長情(三)

風營的操練聲被隔絕在門外,北堂朝看著翟墨,翟墨卻只看著自己的鼻尖。

“謝司浥……他來帝都做什麼?”

“回王爺,謝司浥昨日在帝都城門口露了蹤跡,我們的人一路跟過去,跟到了平江。”

北堂朝一挑眉,眯起眼,語氣意味深長“噢——平江,呵,咱們這位遠方的客人真是何處敏感就往何處去,真是什麼也落不下他。”

翟墨心知道北堂朝兩年前回帝都後就一直懷疑江南行刺之人是西亭的來路,一直對謝司浥猶疑不定。此番謝司浥自己撞上帝都來,正趕上晏存繼秘密潛伏在帝都,真是不能更巧了。

翟墨略一思忖,低聲道:“王爺懷疑謝司浥與西亭有關係,可能性確實很大。只是若說平江是敏感之地,那便與雲公子也摘不開關係了。”

北堂朝看著自己袖口的那片祥雲,緩緩說:“雲兒這個人——本王不是沒有疑心過,只是後來他的一些言行,又打消了本王那點疑慮。如今看來,倒是不得不好好挖掘一番。”

翟墨偷偷觀察著北堂朝的神色,並未見他因為雲寄的嫌疑而露出半分難受,卻還是忍不住說道:“雲公子對王爺大恩,這事……不一定真的與他有聯絡。”

北堂朝輕笑一聲:“一個人如果三番兩次地讓你起疑,哪怕他每次都能洗得脫,這個人也一定有問題。”他說著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淡淡道:“如此想來,當年本王中了晏存繼與謝司浥埋下的局卻並未身死,雲寄的出現,倒也是很趕巧了。”

翟墨聞言,瞬間好似打通了關節一般,立刻站得更直:“屬下立刻去洛川查。”

“嗯。”北堂朝略略頷首,望著前方的一點,低聲道:“已經八九不離十,真是可惜了本王這兩年如此信他敬他……晏存繼當真好手腕,先是雲寄,再是秋雨來,竟是在本王的枕邊擺了兩個卒子。原來這個大局,從兩年前就已經擺開了!我道他戰前來南懷做什麼,原來,是要完成兩年前沒有完成的計劃,要先滅了南懷出戰的元帥呢!”

只怕不只是王爺,還有王爺手下的東門,還有王爺掌控的南懷的半壁錢糧。這真是一塊誘☆惑力十足的肥肉,難怪晏存繼冒著身死異國的危險,也要來探這個頭!

翟墨心中如是想,卻是注意到北堂朝說的話,他抿了抿唇,低聲問:“屬下斗膽一問,王爺方才只提了雲寄和秋雨來,王爺是否……已經不疑心華鳶公子與晏存繼勾結了?”

北堂朝一聽季華鳶的名字,面色突然柔和了下來,眼中多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玉佩,拿在手中摩挲著,輕聲道:“他若真是和晏存繼一條心,怎麼會對我愧疚……驕傲如季華鳶,若不是因為心中那一點愧疚,怎麼會生生受下那日屈辱的調☆教。”北堂朝說著,面上漸漸染上一絲愧色,喃喃自語道:“是我冤了他,委屈了他。只是他這性子也著實太可恨,知道我冤他,卻還是倔著犟著不肯解釋一句,鐵了心要看我事後難受……”

翟墨會意,輕聲道:“秋雨來給公子擺這一道,是自損八百敵損一千。而我們公子和王爺一犟起來,那可真是寧可自損一千,也要損王爺這八百!”

北堂朝笑,笑中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無奈和寵溺:“這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