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季華鳶呆愣著說不出話,北堂朝並不催他,只是自顧自說道:“這一切很難串起來,可是真要串起來,卻也不難,只是少了一箇中間人罷了……說來也巧,東門昨日在街上撞見了一個人,本王立刻便明白了這一切。你猜……是誰?”北堂朝說著,並不等季華鳶的答案,就輕輕一笑,說道:“謝司浥,也算你的老熟人了——我想,你大概也早就知道他來帝都……華鳶,你那日不肯和我解釋一句,除了置氣,不就是怕我對謝司浥下殺手嗎?”

季華鳶心裡已經亂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到謝司浥的名字後緊緊地抓住北堂朝的袖口,急道:“你別殺他!”

北堂朝一頓,停下話看著季華鳶。季華鳶以為他又要發怒,狠狠地咬了咬唇,只道:“北堂朝,就算我求你!季華鳶這一生也沒求過你一次,這次,就算我求你!”

北堂朝的神色一滯,眼底中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哀傷,他低聲道:“你也知道你這一生沒求過我,開口求一次,卻是為了他。”

季華鳶已經慌了神,聽不太出來北堂朝究竟是什麼態度,他只得死死地抓著北堂朝的袖口,生怕一個遲那邊謝司浥人頭就已經落了地:“北堂朝,我知道我不好,我沒良心,可是真的求你,留他一命!我被他家養大,他的恩情我這一生都報不起!他對不起你的,我可以替他償還,我這一輩子,都在你王府裡做你的嬖……”

北堂朝捂住了季華鳶的口,皺起眉,道:“你可知道,你這一聲聲的求情,真是比殺了我還殘忍……你還是住口吧,你再說些招恨的話,我可真的會改主意,現在就要東門的人動手了。”

季華鳶一愣,鬆開北堂朝,眼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你……沒下令殺他?”

北堂朝嘆口氣,他本是要和季華鳶好好談一談——他不像季華鳶,好事壞事都要瞞——可是現在,見著季華鳶為了那人低眉順眼,他卻是沒了心情。北堂朝甩開季華鳶還掛在自己袖口的手,轉身淡淡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只是真的不想你難受,就當成是……那日欺負你的補償吧。”

季華鳶這才漸漸找回了一絲理智,他上前一步拉住北堂朝的肘彎,北堂朝沒有轉回身,只是略略偏過頭,季華鳶咬著自己的唇,低聲道:“你……都知道了,都猜到了?”

北堂朝嘆口氣,心中更是鬱結,他這回真是帶了一絲怒氣的甩開季華鳶,冷聲道:“你拉住我,就是為了問這一句?”

季華鳶訕訕地收回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靜默片刻,只好低低道:“謝謝……”

北堂朝真是要氣炸了。他在心裡恨恨地罵了季華鳶好幾番,狠狠道:“回你屋去,本王要睡了!”

季華鳶知道北堂朝真的動怒了,卻也來不及安慰,只是硬著頭皮又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把謝司浥拘在哪裡了……”

“我把謝司浥拘在哪裡了!”北堂朝怒極,驟然回過神來怒視著季華鳶,聲色俱厲:“你是不是已經等不及了要去看他!告訴你季華鳶!我哪也沒拘著他,他現在一準是和他的西亭主子混在一起,你想他了就去找,說不定還能在西亭混上一官半職,只是以後別再踏進我北堂王府半步!你這尊大神,我供不起!”他說罷,再也不理季華鳶,自己發狠踏著腳步走進內室,幾下撕下身上的衣服,咚第一聲砸倒在床上,喊道:“快滾快滾,別在這打擾本王休息!”

外室一片詭異的安靜。北堂朝吼完這一句,等了半響也不見季華鳶出聲。過了一會,北堂朝聽見開門聲,又聽見關門聲,季華鳶竟然真的出去了!北堂朝只覺得氣得眼前陣陣發黑,他狠狠地在床上撲騰了兩下,把被子拉出來亂七八糟地裹在自己身上,翻過身去。

一顆真心餵了狗,睡覺!

這邊北堂朝氣還沒喘平,外室卻又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