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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華鳶只是偏著頭不說話,北堂朝心裡像是長了草,哪裡能等。便又繞到季華鳶面前,季華鳶抬起微紅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轉到另一頭去。
這真是,一物降一物。北堂朝在心裡暗罵一聲自己真是廢物死了,卻終於還是軟下聲音,在水下輕輕環起季華鳶纖細的腰:“華鳶,我錯了。”
季華鳶依舊不說話。北堂朝想了想,又道:“我和雲寄抱怨了你幾句,也是話趕話趕到那裡了。我嘴上那麼說,心裡可是沒有半點討厭你的。”他握緊季華鳶的手,又道:“誰還沒有些缺點呢,我知道你哪裡不好,但你依舊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北堂朝,”季華鳶終於悶悶地出了聲,“像你這種天之驕子,被人順承慣了,很討厭別人的欺瞞和頂撞吧。我平日裡脾氣壞,還不知好歹,你是不是已經忍我很久了。”
北堂朝聞言真是哭都哭不出來,他在心裡暗罵自己剛才故意擺高姿態真是沒事找事,低聲輕柔道:“華鳶,你真的多心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該胡說些有的沒的,惹你多心。”
季華鳶好像沒有聽見北堂朝的解釋,只是呢喃道:“其實我也想,像雲寄那樣,對你溫順些,哄你開心。”
北堂朝有些驚慌地攏緊了他:“華鳶,華鳶,你別這麼說!你這麼說,就真的是存心要我難受了。你怎麼能把自己和雲寄放在一起比!”
季華鳶抬眼看了他一眼,扁了扁嘴,小聲嘀咕道:“我只是向你討一隻簪子,你還非要我給你個理由。你對我,也沒與對雲寄有什麼分別。”
這話說到這,北堂朝終於明白自己是中了套了。他一陣氣結,低眼卻是看見了季華鳶貨真價實紅紅的眼眶,真是心裡再多氣惱也只化成了一聲嘆息。
北堂朝無奈地捧著季華鳶的手,說道:“真是服了你。好,你要簪子,我給你就是。你不想說,我也不問,行了吧。”
季華鳶輕輕勾了勾嘴角:“而且,不許小心眼地耿耿於懷。”
北堂朝有些無奈:“我什麼時候和你記過仇?”
季華鳶想了想,道:“最近,確實沒有。”
“以前也沒有吧。”北堂朝眯起眼睛看著他。季華鳶撇了撇嘴:“想不起來了。說出來,你也不承認。”
又來。北堂朝有些氣結,自己都遂了他的意了,他還要這樣將自己吃得死死的。季華鳶扭過頭見北堂朝有些無趣,帶著些得意地勾起嘴角,雙手環上北堂朝的脖子,道:“我不要你小心眼地和我記仇,你縱我這一次,我會回報你的。”
北堂朝抬眼看他,滿臉都寫著不開心。季華鳶也不著急,只是湊近了在他耳邊呢喃道:“以身相許,夠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飲雪烈風(一)
雲雨過後,季華鳶和北堂朝交疊著癱倒在床上。夜已經很深了,屋裡的燭噼噼啪啪地響著。季華鳶伸手,從枕頭底下撈出剛才北堂朝交給他的簪子,放在眼前仔細地看。
“你用不用這麼心急。”身後傳來北堂朝滿足中卻又帶著憤憤的聲音:“至少,也該等我睡熟了之後再來搞這些小動作吧。”
季華鳶空明的目光中帶著困惑,他將那枚簪子往燈光亮的地方挪了挪,白珊瑚特有的細膩又碴碴的質感在昏黃的燈光下畢現無餘。季華鳶錯眼不眨地盯著,喃喃道:“你說,晏存繼到底為什麼這麼在意這簪子。”
北堂朝斜眼瞟了一眼那無辜的白珊瑚,手掌搭在季華鳶的腰間,道:“我更關心的是,他到底答應了你什麼,能讓你向我開口討這該死的東西。”
季華鳶並不將北堂朝帶著些許醋味的挖苦放在心上,只是輕輕蹙起眉,似自言自語地說道:“而且,既然是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當初要放在我身上呢?只單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