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存繼一把拖起他三步兩步走進一個狹窄無人的小巷子裡,惡狠狠道:“今天這一出,也是你們的圈套!是不是!”

季華鳶一瞬間便無法呼吸了,晏存繼的力氣太大了,他被他狠狠撞在牆上,只能無力地掙扎,眼前是窒息導致的陣陣發黑,他嗆著道:“晏存繼!你……是不是……有病!我他媽怎麼知道你……你會親自送到雨嵐山關。是你……非要下山取這勞什子東西……”

晏阿九在一邊壓低聲音道:“殿下,他應該不知情。”

晏存繼兇狠地看著季華鳶易容後的臉,由於劇烈的掙扎那麵皮有些脫開了,他怒哼一聲鬆開手,一把拉過季華鳶:“走!我們現在就上山!若是山上的崗哨也突然增多了,我就殺了你給我陪葬!”

季華鳶劇烈地咳嗽著,他心知晏存繼向來都是兇狠的獵豹,掙扎不過索性放棄,任晏存繼拖著他,頭腦卻飛快地轉了起來。

其實不必去看,山上,一定已經派重兵把守。他們留在關外的馬和馬車被找到後,東門的人更不會放哪怕一隻鳥飛回關。季華鳶一瞬間很是懊惱,真是該死的撞著了,若是他今天沒有剛好和晏存繼攪在一起,北堂朝此計當真是天衣無縫。晏存繼再厲害,只帶著一個晏阿九,也是插翅難逃。可是自己現在晏存繼手裡,這人翻臉的速度如此之快,他甚至不敢保證晏存繼不捨得殺他。更何況,季華鳶當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與北堂朝碰面。

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個留在關外的西亭人。若是那人能逃過封鎖,讓西亭的使者在朝廷上公開宣佈王儲失蹤,全國搜查,他大概還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只是,他真的會如願嗎?季華鳶有些無奈地苦笑,以他向來的“好運氣”來看,這一次,怕是又要鬧個天翻地覆了。即便有幸生還,北堂朝那邊會什麼反應,他當真是想都不願去想。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一直覺得,小說裡面的美型女王受——“面板冷白,性格桀驁”,那多半都是有病,正常人哪有這樣的,白也就算了,還冷白→_→

☆、選擇

季華鳶猜得沒錯,局勢比他預想的還要緊張,雨嵐山上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成隊成隊的守衛,他們一上山,就能感到這山林裡不止一兩支巡邏隊在搜捕,只聽那些人的腳步聲,就知道他們不是尋常守衛。這才只是山腳的邊緣,關口處想必更是銅牆鐵壁,沒有一處鬆懈。

三個人伏在高高的雜草叢子裡,一隊裝備精良的侍衛幾乎是貼著他們的鼻尖走過,三人死死地屏住呼吸,連鼻都不敢用。季華鳶感受到被晏存繼攥著的手越來越痛,他轉過眼去看晏存繼,果見這位平日裡嬉笑怒罵的西亭王儲已經動了真火,此時面上青筋暴起。

季華鳶看著那隊人的身影在草叢中漸漸遠去,他眯起長眸,細細聽他們的腳步聲,立刻斷定不是東門人。東門是秘密機構,專為奇襲準備,潛伏和偵查練得狠,東門人的腳步與尋常高手是不同的,不僅僅是輕,而且錯亂,稍不留意就會讓人誤以為是風吹草葉動。

季華鳶猜想,這些人不是侍衛局的,就是總兵臺的。而他寧願是後者。侍衛局和東門可以說是同根雙生,都是北堂朝一手撥拉起來的,只是北堂朝後來放了權,侍衛局才獨立起來。萬一他不幸與晏存繼一起被捕,露臉給侍衛局的人,就相當於露臉給北堂朝了。

即使到現在,季華鳶仍然不願放棄隱藏自己的存在。

“殿下,屬下送您和公子先下山,再回來探情況。”

“不必。”晏存繼的聲音很冷,他目視著那隊人消失的地方,“如果我是北堂朝,通緝令上,只需要畫你我二人的相貌,只要有七八分像,我們就跑不了。”

“可是我們戴著易容面具。”

晏存繼低聲冷笑一聲,緩緩道:“這面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