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抽筋的那隻腳還是疼得他嘴角一抽。

“我只有三天。”季華鳶咬牙切齒。

朱雀笑得像一隻開心的狐狸:“你這麼練,三十天也不行。”

季華鳶渾身的骨頭都疼,他抬眼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朱雀,累得蹲下去,然後非常發自肺腑的,嘆了口氣。

“我要做北堂朝的護心甲!我要做北堂朝的護心甲!!”朱雀突然抻長了脖子掐著嗓音叫了兩聲,季華鳶抬眼剜了他一記:“你幹什麼!”

“我在學你心裡那個瘋狂咆哮的小人。”朱雀笑眯眯地看著季華鳶,踢了踢他的腳:“走吧好學生,帶你去練。”

“要離開屋子?”季華鳶詫異。

“你這腦袋不是讀書挺好用的嗎,怎麼這麼傻呢。”朱雀彎下腰敲了敲他的頭:“墨哥說三天後來這屋裡檢查,又沒有說你要在屋裡困三天。當年他自己練習,也沒有把自己關在這小黑屋裡瘋狂自虐。”

季華鳶茫然地抬起頭:“那怎麼辦?”

“告訴你,影子玩失蹤只要做到兩點:一,找到一個讓突然進入視野內的人第一眼不會去捕捉的藏身點、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他一眼看不到別人就做自己本來想做的事,根本不會去想這屋子裡可能還有別人。”

季華鳶一懵,頓時覺得有道理,而且好像簡單明白多了。他仔細一想,又有一些被人矇騙的委屈:“翟墨不是這麼說的。”

“但他就是這麼做的。”朱雀一臉嚴肅真誠地點著頭:“你不要聽他扯淡裝屁。”

季華鳶噗第一聲笑了出來,他看著這個從來就不像老師的老師:“他官比你大吧,你這麼說他,沒問題嗎?”

朱雀笑而不語,很少有人知道,武師們私下裡鬧開的時候,翟墨常被叫成“禿毛孔雀”,而飲笙則是“面癱藥農”。

季華鳶和朱雀玩笑了幾句之後,還是架不住心裡有事情壓著,問道:“他只給我三天,還來得及嗎?”

朱雀笑得高深莫測:“當年他自己,用了五天。”

季華鳶訝異,挑眉,說不清是開心多一點還是壓力多一點。

朱雀摁了摁季華鳶的頭:“放心吧。他肯這樣交代你,就是對你有信心。走,跟我訓練去。”

“練什麼?”季華鳶站起來跟著朱雀往外走,朱雀只是道:“你認位其實還是很準的,要練怎樣把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兒。”

這一走,竟然就走出了東門基地。季華鳶一路跟著朱雀,一直走到了城郊的小樹林深處。朱雀始終在前面快步疾行,沒有半點要搭話的意思。季華鳶只能落後一步跟著,細聽遠處水聲,竟然已經快到了母渡江邊了。

他看著朱雀的背影,不知道怎的,竟然就想起了湖心小築裡的那兩年。

那兩年,什麼離奇的訓法沒經歷過。休說在飛瀑下靜心打坐,單為練一個手穩,師父曾經讓他在翻越了百里山路後穿一百根針,甚至,師父還殘忍地拿了一面鑼在他耳邊咣咣地敲,鑼聲像是尖銳的匕首一樣生硬地攪進他的耳朵裡,攪合起滿世界的爆炸聲。季華鳶記得,那天他穿完最後一根針就暈了過去,手指被扎得千瘡百孔。打那之後,他對鑼聲產生了一種近乎恐懼的反胃。

季華鳶這樣想著,感到了一絲釋然,師父是真正的高人,他也挺過來了。朱雀和翟墨,又怎麼能比師父更狠呢?

但是季華鳶又猜錯了。

朱雀最終站停在母渡江水流平緩的地方,回頭看季華鳶:“怕水嗎?”

季華鳶想了想:“不是很怕。”

“什麼叫不是很怕?”

“對湍急的水流還是怕的,但我長在水鄉,從小下河玩慣了的。在短時間危險度低的時候,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恐懼。”

也就是說,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