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煩勞您把我抬下去吧。”

兩個小太監連忙進了轎,不一會,便一前一後地抬著晏存繼金燦燦的軟榻出來。晏存繼這傷受得可真是快活,那軟榻上只皮裘便鋪了三層,他被人抬著下來,路過姑娘們還順勢伸手摸了幾把,在一片嬌笑中舒服得幾乎要哼哼出來了。

北堂朝終於忍不住,他用力咳了一聲——還好,他這北堂王畢竟還有點威懾力,那些個姑娘立刻便消了音。晏存繼收斂起笑容,懶洋洋地抬起眼睛斜眼瞅著他,說道:“有事?”

北堂朝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淡定一些:“季華鳶呢?”

晏存繼好像這才想起來還有季華鳶這麼一個人,他咦了一下,拍著小太監的肩膀撐起半邊身子來,往後頭眺望了一下,嘟囔道:“他應該是騎衛隊第一個啊……人呢?”

北堂朝皺起眉,拉著韁繩走過去,不悅道:“王儲殿下,您這是又要搞什麼名堂。”

晏存繼不以為然地嚯了一聲,一拍手,說道:“不是我不請他坐轎子啊,是他自己嫌我這轎子裡味道不好……”他說著,嗨了一聲:“大活人,還能丟了不成?你這天天娘們唧唧的,半天見不著面就癢癢啊!真是怨不得他煩你!”他說著,頗為同情地使勁拍了北堂朝一下子,然後無視了北堂朝瞬間烏雲密佈的臉色,直接對著姑娘們嚷嚷道:“夫人們,走,和本殿找樂子去!”

姑娘們這才又笑出聲來,有人嬌笑著問:“殿下,人家給你的行殿夠不夠大,能不能住得下我們姐妹啊?”

晏存繼頗為得意地哼了一聲,抬眼睛瞟那太監,太監連忙哈腰說道:“夠大夠大,絕對夠大,除了聖上和王爺,分給您的行殿是最氣派的!”

晏存繼滿意地哼哼了一聲,拍著他說道:“快點快點,帶本殿去看看。”

於是,這一群人就徹底忽略了北堂朝,直接便聲勢浩大地被帶進了馬場。北堂朝鐵青著一張臉,看著晏存繼浩浩蕩蕩的衛隊騎著馬從他身邊一個一個地過去,他冰冷的眼睛盯著每一個人過去,卻一直都沒看見季華鳶。

朱雀面上維持著非常周到的微笑,站在北堂朝背後他看不見的角落,若無其事地偷偷往後退了一段距離,以防止過一會暴風襲來殃及無辜。

晏存繼的衛隊足足百來號人,北堂朝耐著性子等,一直等到最後一個人過去,他不耐煩地往院門口一掃,才終於看見了那個他一直在找的身影。

季華鳶穿著一身水墨丹青的白袍,騎著一匹毛色雪白的大馬,慢慢吞吞地進了院。一旁的太監原本都是等晏存繼的,都要跟著走光了,只餘下一個年齡小的。那小太監順手替他牽了一下馬,問道:“您是跟著西亭王褚的嗎?”

季華鳶點了下頭。那太監遙遙指了指,笑著說道:“您落下了,快跟上去吧。”

季華鳶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彷彿絲毫不著急似的,拉著韁繩走得慢極了。那小太監在邊上疑惑地看著他,只覺得連馬都走得憋得慌,小心翼翼地邁步子,活像是個大姑娘。然而偏生馬背上那位主還一臉的風輕雲淡,那人的氣質太清冷出塵,讓他不敢多問。

“季華鳶。”北堂朝沉聲叫他,季華鳶停下來,回過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說到:“有事?”

北堂朝起初是隻打算瞄他一眼便走人的,但是卻實在放心不下,他乾脆翻身下馬走過來,隨手揮退了周邊的奴才,皺著眉打量了一眼季華鳶的下半身,想要問,卻猶豫了一下,末了只是含糊地問道:“不舒服?”

季華鳶冷笑了一聲,挑眉看著他:“你心裡沒數嗎?”

北堂朝隔了一宿略消減下去的火氣又冒了上來,他壓制著怒氣,沉聲道:“罰你也是你該得的,你這是什麼態度!”

季華鳶冷笑了一聲,突然拔高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