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進來,本來邪笑著的晏存繼摸了摸鼻子,做出一個小賊被逮的灰溜溜的表情,而後眯縫著眼朝他笑,指著季華鳶一臉大度地說道:“北堂王怎麼來了?要不……我們一起?”

北堂朝的臉色黑得像是要長毛了,異常嚇人。季華鳶的臉也冷了,他本來憋了一肚子氣、身上還有傷,就想著回來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結果剛換了衣服、人還沒進到浴房,晏存繼就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非要和他一起洗。他身上就圍著一件單子,又不能和晏存繼動手,正和他周旋得腦仁疼,北堂朝又進來添亂了。

北堂朝用“待會再收拾你”的眼神狠狠剜了季華鳶一眼,季華鳶全當沒看見,做好打算讓這兩個一個賽一個腦子有毛病的男人去打,自己只漫不經心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丫子。

北堂朝大步上來,幾下解開外袍呼的一聲抖起來把季華鳶露在外面的肩膀圍了個嚴嚴實實,他低下頭看著季華鳶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腿兩隻腳丫,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而後回過頭來冷聲道:“王儲殿下,季華鳶是本王的人,您不會不知道吧!”

晏存繼無謂地聳了聳肩,嘆了口氣,彎下腰將兩隻靴子撿起來往腳上套,說道:“真掃興。”

北堂朝的臉更黑了。

晏存繼大大咧咧地揮揮手:“行吧行吧,你們玩吧,我去找我的美人們去。”他說著,好像突然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嘿嘿嘿地淫笑出了聲,然後將北堂朝的黑臉和季華鳶的無語丟在身後,直接從敞開的門哼著小曲走了出去。

北堂朝再一次被這個人的不要臉折服了,他愣愣地看著晏存繼下了兩個臺階,突然像是又想起來了什麼一樣,賤笑著回來,幫他們兩個帶上了門。

然後,那個吊兒郎當的腳步聲終於漸漸遠去了。

北堂朝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看著季華鳶:“我說你,既然和他住得近,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季華鳶冷笑出聲:“你沒張口就罵我勾引晏存繼,我真是感動。”他說完,不顧北堂朝再一次沉下來的臉,直接轉身往浴房走去,張口說道:“慢走不送。”

然而,季華鳶剛拉開浴房的門,一腳踩在溼滑的地板上,北堂朝就從身後大力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季華鳶一個猝不及防,腳底下哧溜一滑,整個人竟然向後仰了過去。若不是北堂朝下意識地撈了他一把,他真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季華鳶嚇了一大跳,生生氣紅了臉,他的臀在北堂朝的膝蓋上磕了一下,當時一聲痛呼就沒忍住。北堂朝剛剛湧起來的怒氣被他這一聲叫嚇的有一瞬間的卡殼,他託穩了季華鳶,抬手就要掀季華鳶身上那層薄薄的單子,季華鳶從後面掐住了他手腕,回過神來怒目看著他:“你幹什麼!”

北堂朝氣惱又無奈地嘆了口氣,皺眉低聲道:“給我看看傷!”

“哪有什麼傷!你快走快走別在這礙眼!”季華鳶兩手護緊了自己身上那層脆弱的單子,怒目瞪得圓圓的。

然而,北堂朝固執地伸著手臂拉在被他護死的單子上,沉聲道:“給我看看傷,你是不是沒上藥?”

“與你有什麼關係!不是都說了不管我不管我,北堂朝,我都替你羞!”季華鳶氣急了口不擇言,他踩在溼滑的地上往後倒退了兩步。浴房裡很熱,北堂朝的衣服已經貼在了身上,他知道自己口舌上是說不過季華鳶的,便冷哼一聲直接大步過來一把把他兩隻手臂捉起來拍在頭頂,在季華鳶的怒叫中扯開了系在他肩下的帶子。北堂朝一抖手,將那張單子扯下來丟在一邊,非常強硬地把季華鳶按在牆上,低頭定睛一看,那白嫩嫩的臀上交疊著兩個淤紫的巴掌印子,連指痕都清晰可見,腫得晶瑩剔透,有些地方已經磨破了皮。

北堂朝一下子便愣住了,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按著季華鳶的手,一時間好像找不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