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華鳶嘿嘿一樂,仰著脖子往邊上一掃,誇張地深吸一口氣:“好吃的很多,你玩你的,我去了!”說罷就歡快地往外殿東門的小夥伴們那裡奔去,留下北堂治陰沉沉的臉和北堂朝滿心滿眼的“我媳婦兒就是活潑”。

季華鳶樂顛顛地一路奔到外殿,熟面孔多了起來,他一打眼,發現飲笙也在,剛要衝過去嘴甜地叫一聲老師,卻意外地發現飲笙身邊坐著一個熟面孔——李畫江。

季華鳶下意識地撇嘴,扯著翟墨的袖子小聲嘟囔:“他倆怎麼勾搭上的?”

翟墨聞言順著季華鳶的目光一望,剛好望到飲笙和李畫江正獨坐一席聊得火熱,再一回頭看見某一心覺得自己是親學生的季華鳶明顯憤慨的小眼神,於是心中頗為暢爽,若有其事地說道:“嗯……李畫江才高嘴甜,脾氣好酒量大,所以你懂的……”

“切。”季華鳶狠狠一仰頭往相反方向朱雀那桌走,翟墨追上去,深深地為季華鳶那麼甩頭脖子都不斷而感到驚奇。

朱雀正在歡脫地吃肉,季華鳶老遠就看見他穿著最俗氣的一身紅,非常礙眼地一個人在酒桌上忙活來忙活去,把盤子裡的雞鴨鵝腿都扯下來佔為己有。季華鳶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朱雀身邊,咳嗽一聲:“大鳥,注意吃相。”

朱雀哼了一聲,手上撈肉不停:“叫老師!”

“鳥老師,注意吃相。”

朱雀:“……!!”

翟墨走過來坐在兩人邊上,卸了渾身的緊繃感後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拎過來酒壺給自己和朱雀倒酒,嘆道:“忙活了一天,可算是歇歇。”

“辛苦!”季華鳶拍著桌子幫腔,然後一把拿過來翟墨的酒杯,在兩人的驚呼中笑嘻嘻地一口悶了,然後道:“敬墨哥!”

翟墨和朱雀倆人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你你你、你怎麼喝酒了!”

“王爺不是不讓你喝酒嗎?!”

“你自己不是也不願意喝酒嗎?!”

“你你你……你他媽的,還能坐得住嗎?”

季華鳶非常瀟灑地擺了擺手:“果子酒沒那麼烈,三杯之內,我沒問題。”

翟墨瞪著眼睛將信將疑地把酒杯從季華鳶手裡拿過來,疑惑道:“你抽什麼風?”

“高興嘛,高興嘛!”季華鳶有些無趣地敲了敲筷子,而後按著翟墨的手又給他滿上一杯,自己拿過朱雀的酒杯舉杯,神色難得地有了幾分認真:“墨哥,還記得北堂朝剛知道我回帝都那天,你在暗影雲天裡跟我說了什麼嗎?”

翟墨一愣,然後緩緩地也拿起季華鳶親自給他斟的酒。對面的美少年自從坐穩了王妃的位子後成天躲懶耍賴,已經許久沒有這麼認真了。翟墨看著季華鳶如畫的眉目,漸漸的也帶了幾分笑意在眼中:“記得。這條路很難,沒有人能幫得了你。”

季華鳶笑:“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

“客氣了。”翟墨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季華鳶笑著嘆息一聲:“我能走回到今天,謝謝墨哥照拂。”他說著,有些警覺地往內殿掃了一眼,確認北堂朝不可能發現自己,然後非常大義凜然地把酒又幹了。

翟墨有些感動:“我陪你。”

朱雀:“季華鳶,你喝的是我的酒……”

季華鳶:“……天兒真不錯。”

朱雀:“墨哥,你的杯子他剛才用過了。”

翟墨:“……嗯,舞娘也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三:鳶鳶相抱

(十一)

子時剛到,外面的禮花就放了出來。酒席禮樂已盡,內殿外殿裡的人呼啦啦地往外湧,一同望著流金的天空祈福。

季華鳶被朱雀和翟墨一左一右摟住脖子順著人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