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慶喃喃道:“膽病、腎病發作非常的痛,海郎可真是能忍。”

李晶晶沉著臉去給何敬海把脈。眾人在一旁站著只覺得度日如年。

何敬焱擔憂的問道:“娘子,為夫的海哥可有得救?”

李晶晶迎上何敬焱清亮的眸子,緩緩道:“他的膽病叫膽結石,腎病叫腎結石。他若是早兩年給我說,我給他吃些藥,就能把結石打下來。如今年頭太久,膽裡的結石已長大,靠藥物打不下來。”

何全、何武放聲痛哭,均是非常自責沒有多關心何敬海的身體,兩年前沒有催著他去找李晶晶瞧病。

孔葉開口道:“閨女,兩年前海郎剛和離過,又為秀孃的事煩心。”

何敬海斷了何秀的手指,帶她去了南地,把她嫁給一個人品好又彪悍的軍官。

何秀能有這樣的結果已是相當不錯了。

李晶晶心裡輕嘆。

以前何敬海與李娟葉多年分居,他在南地獨住,兩個兒子年紀小,不像女兒那樣細心,他又是個不在意自己的人。

後來兩人和離,何敬海帶著何秀與何全去南地。何敬海除去跟南地的部落作戰,

還要給何秀找夫君。偏偏何秀是個自私自利到極點的女子,只想著自己,根本沒有心思關心何敬海的身體。

如此就導致何敬海的病越來越嚴重,直到昨個徹底爆發奪命。

可見男人再強大優秀,身邊沒有好的女人照顧也不行。

這時,外面的奴僕高聲道:“一字並肩王、太子、融王駕到。”

李炳、何義揚、何融穿著朝服魚貫而入,顯然是直接下了早朝就從皇宮趕過來。

李晶晶看著李炳穿著朝服冷俊挺拔不怒而威,目光驚詫。

她在長安呆了四年,李炳穿朝服上早朝的次數五個指頭數得過來,心裡疑惑不知朝堂上出了什麼大事,能讓李炳去上早朝?

何義揚滿臉傷感,道:“昨個海哥還好好的跟我們同去迎親。怎麼今個就病得不行了。”

他來之前已見過太醫院院長,得知了何敬海無藥可救。

何融愁眉苦臉坐在床邊,握住了何敬海的手,喚道:“海郎,我是你三伯。你醒醒。”

何武哭道:“叔爺爺,我爹病發作痛得差點咬舌自盡。我不得不把他打暈過去。”

李炳板著臉環視眾人,直接問何敬焱道:“敬海的病情到底如何?”目光落在了眼睛緊閉的何敬海身上。

此生李炳正式收了三名弟子、記名弟子一名。

何敬海的天賦排最後一名,連已逝世的何義軒都不如,卻是因著遇事常為別人著想、善解人意、謙虛、做事果斷而深得李炳喜愛。

何敬海的年齡只比李老實小兩歲,李炳視他如同親生兒子。

“情況極不好。”何敬焱目光望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李晶晶,柔聲道:“師父,我娘子剛給海哥把過脈,正要下診斷。”

李炳急道:“晶娘,你給個話。”

“他患得是良性重度膽結石、良性輕度腎結石。我制的藥可以將他腎裡的結石打下來,可是膽裡的結石太大打不下來。”李晶晶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如今他想要活命,只有一個法子,就是摘除膽。”

眾人心頭大震。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

前年李晶晶曾在洛陽給白族年僅九旬的白渝堅成功做過切除部分肝手術,震動天下醫藥界。如今白渝堅活得好好的,人人都稱這是件奇事。

不過白渝堅只是切除肝的一點點壞死部分,並未整個切除。

定朝人認為動手術開膛剖肚已是放走了人的元氣,無法接受,更何況要摘除整個膽。

突然間屋子裡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氣氛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