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上不得檯面的陰損招式,他能夠動用的技巧太多了。

但從艾爾弗雷德目前所瞭解到的資訊進行推斷,他的姐姐並沒有動用這些齷齪的伎倆。

換句話說,假如阿加莎真的運用了這些手段,她也不會獲得坎特伯雷主教的支援了。

在四位審判官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下,艾爾弗雷德終於從碎片化的敘事中,補齊了阿加莎這五年來的行動軌跡。

然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徹頭徹尾的錯了——

其一,在成立小王子派系一事上,阿加莎其實並沒有主動促起這件事。恰好相反,在這五年的時間裡,她不僅沒有進行任何政治上的運作,甚至主動避開了政界的一切變局!

在這段時間裡,阿加莎的足跡遍佈王國的土地,她曾走進每一間教堂,幫助了無數陷入危急的王國臣民,但卻鮮少接近當地的王國政務機構、也不曾接觸過什麼政務人員。

倘若從一個理性的角度分析,阿加莎的這些所作所為,完全可以被列在政治人物入門讀物的反面教材上了——假如真的有這種教材。

其二,艾爾弗雷德一直認為自己的姐姐之所以能夠成為教會聖女,是因為她得到了來自坎特伯雷主教的傾力支援。

但在幾位審判官的口中,阿加莎之所以能成為國教歷史上的第三位聖女,並不是得到了來自教會高層的支援,而是因為大量來自王國民間的情願!

事實上,王國的國教在那段時間裡,並沒有冊立一位聖女的計劃。

畢竟在阿加莎之間,五百餘年的王國曆史中只出現了兩位聖女。而上一位國教聖女的故去,發生在聖歷700年,距今已有二百六十九年了!

對於經歷了七王之戰的現代王國來說,古王國時期的兩位聖女的存在,與其說是歷史的一部分,不如說更像是達西亞文化中的一個符號、一個埋葬於古代的傳說。

在阿加莎之前,對於王國來說,“聖女”與“聖徒卡門”的意義幾乎相等——她們塑造了這個古老王國的歷史,但她們距離這個時代太過遙遠了。

在暌違五年的重逢時,艾爾弗雷德覺得自己的姐姐變了:

阿加莎不再是那個只會哭紅著雙眼、躲在父親和兄長背後的小女孩了;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的意志也如同百戰老兵一般堅定;面對自己的言行,她也變得更加審慎了。

但在後來的相處中,艾爾弗雷德又覺得姐姐並沒有什麼改變:

她還是那個思路跳脫的活潑公主,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就會讓艾爾弗雷德手忙腳亂;

她也還是那個關心自己的姐姐,時不時的寵溺之舉就會讓自己手足無措。

而在列夫他們的口中,阿加莎從未改變自己的信念:

她身穿質樸修道服的時間,比身穿禮裙的時間要長得多;

她寧願穿著普通的靴子,淌過泥濘的土路,也不願意穿著嵌有珠寶的禮靴,踏過柔軟的地毯;

路過的頑童願意抱著她,興奮地喊她“聖女姐姐”,保留地的貴族們紛紛躲著她,在她的背後罵她是“不守規矩的公主”。

在艾爾弗雷德看來,阿加莎憑藉著一種無比堅定的意志,走過了一條無比艱難、但又十分光輝的道路。她取得了無法忽視的成功,並且沒有人可以阻止她的步伐——她未來的道路只會越來越平坦,民眾中真心追隨她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艾爾弗雷德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阿加莎沒有變,她堅持著自己“幼稚”的理想。在不斷的成長中,這份理想就像是鑽石的原石,被打磨得越發璀璨、越發光輝;

可他自己似乎早就變了,他似乎變成了自己最為憎惡的貴族。

艾爾弗雷德突然變得沉默了,他開始回憶自己這五年所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