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了掃那打得極為火爆的戰場,陳齊轉過頭,目光直視著柳旬。

他不緊不慢地踏著步子,朝著高臺之上走去。

見陳齊孤身一人走上前來,柳旬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有膽色,竟然敢隻身面對我。”

陳齊淡笑一聲道:“我要是沒有這點膽量,恐怕也就不會有今日的大戰了。”

聞言,柳旬卻沒有先動手,而是面無表情道:“當日,你我對付萬毒門之時,我曾向你坦言,我很欣賞你。

現如今,即便你走到了我的對立面上,我也依舊很欣賞你。

不過,今日你既然敢挑釁我寒天宗,最後自然是難逃一死。

在你臨死之前,我還是想問你一句,我柳旬自認為,這些年待你棄天門並不薄。

這麼多年了,寒天宗一直讓你們掌控著城西區域四塊坊市,從未有任何覬覦之心。

前些時日,我們寒天宗更是在你棄天門遭受危機之時,幫你們封鎖全城捉拿兇手。

可以說,寒天宗從來沒有愧對過你棄天門,你今天為何要聯合其他宗門對付我寒天宗?

千萬別再說什麼我寒天宗為了一己私慾封鎖全城,擾亂了洛城秩序這種鬼話,莫說是我,即便是三歲幼童都不會信的。”

聞言,陳齊也不再遮掩,語重心長道:“是,寒天宗從未有任何對不起我棄天門的地方,可是你們卻擋了我的路!

我不滿足讓棄天門一直處在江湖的最底層勢力,我想要走出洛城,面向江湖,就必須要跨過你們寒天宗這座大山。”

“可是高處不勝寒啊!”柳旬看著他,皺了皺眉頭道:“你只看到了我寒天宗的風光,卻不知道我們面臨的風險。

洛城是一塊肥肉,東北疆域各方勢力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呢,稍不注意,便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你若此生一直蜷縮在洛城,由我寒天宗擋在你面前,雖然不敢保證讓你棄天宗傳承千萬代,卻能保你們十餘代安然無恙。

可是一旦你們站在洛城最高處,面向江湖,恐怕將會面臨諸多危險,一步走不好就是萬丈深淵啊。”

陳齊淡淡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人活一世就如同一匹狼,被抓不可怕,捱餓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沒有了野心和上進心,變成一條搖頭擺尾的狗!

自古能在史書上留名的,絕非那種庸庸碌碌之輩。

人活著,本就是為了征服!

倘若只是碌碌無為地活著,不求精彩人生,不求風光無限受萬人尊崇,只求一輩子富貴安穩,一輩子被人壓在底層苟延殘喘的話,那麼此生還有什麼意義?

豈不是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聽到這些話,柳旬忍不住冷笑一聲,眯著眼睛道:“年輕人有野心是好事,能讓你扶搖直上上青天,但也能讓你墮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所以,人呀,應該懂得量力而行才行。

做人如果拎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連自知之明都沒有的話,恐怕下場是極為悽慘的。”

“這些我自然知道。”陳齊面色不變,淡淡道:“倘若沒有能夠穩勝你寒天宗的實力和手段,恐怕我也不會貿然發動今日之變了。”

“穩勝?”柳旬忍不住大笑一聲,譏諷道:“還真是年輕氣盛啊,今日本宗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有何種手段,竟然能穩勝我寒天宗!”

話音落下,柳旬雙掌快速結印,頓時,身前寒氣快速凝聚,十幾枚足有大腿粗壯的尖銳冰刺憑空成形。

在那些冰刺的尖端位置上,一道道螺旋的雕紋,使得它看起來更具殺傷力。

柳旬冷笑地注視著陳齊,袖袍輕輕一揮,十幾枚巨大的冰刺散射而出,朝著陳齊暴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