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磕壞了哪,小兒可就當不成騎兵了。軍爺你該是知道的,這騎兵可是要比步兵口糧,每日多半升黍米。

老兵一聽中年漢子說出馬匹用途,臉上立時面露同情之色,搖著頭苦笑的說了一句:原來老者兒子與我家兒子是一個去處,唉,可憐天下父母心。說完對著農夫擺了擺手,轉身而去。

看門老兵苦笑也是有原由,依韓軍士卒服役的規矩,凡自帶良馬,善騎善射者,可優先入選韓軍騎兵。

韓軍士卒之所以爭著去當騎兵,除每日口糧比步兵多半升黍米外,還有一個不便明說的緣由。那就是騎兵有馬,萬一戰時身陷不利境地,騎兵跑的要比步兵快出許多,生還機會要大於步兵。

正是有此緣故,韓國軍民為了自家親人在征戰期間能多吃點口糧,多些生還機會,但凡有點條件的農戶,家中都會想方設法的餵養一兩匹良馬,以備自家親人從軍之時能當上騎兵。

可這餵養軍馬談何容易,光是日常草料耗費,對平常人家就是不小負擔,而想要養出一匹能上戰場征戰的良馬,除了日常草料耗費,還得會調教馬匹,而這調教馬匹的技藝,也非平常人可以輕易掌握。

,!

自家人若是不會調教馴馬,還得花錢請馴馬匠人,實在請不起馴馬匠人,那就只能高價購買他人馴好的良馬。

那些個為自家孩子能當上騎兵,付出的心力財力也只有過來人才能體會,想來那個看門老兵是經歷過的。

在離集市不遠處的角落,一個健壯的農夫緩緩地放下挑著這擔子,四下打量了一下週圍,然後走向了一旁的馬車。

馬車車伕見農夫過來,麻利的掀開馬車上的篷布,農夫一個箭步跳上了馬車,馬車車伕拉上馬車篷布,站在馬車旁邊眼睛警惕的環視著周圍。

不大會功夫,農夫一身韓軍校尉打扮跳下車,對著馬車車伕拱手一揖。馬車車伕也是拱手一揖,對著農夫說了一聲,保重。

這時,馬車旁又緩緩走過來一個馬伕,牽來一匹帶有韓軍軍馬標識的馬匹,將韁繩遞與已是一身韓軍裝扮的農夫。

那牽馬漢子遞過韁繩,對著農夫淡淡的說了聲,等你回來喝酒。農夫接過韁繩,回道,一言為定,城外見。說完背上軍前信筒,躍馬而上,頭也不回的向著太宰府疾馳而去。

此刻,韓國當朝太宰俠累在自家府邸擺酒設宴款待賓客,身為韓國大夫的張平也是受邀賓客。

張平身著大夫禮服,領著張良和銅爪就進了太宰府。進了太宰府之後,張平叮囑張良,自己回家可能會晚,讓他帶著銅爪遊玩之後,自行回家,說完就自顧而去了。

太宰府張良跟著父親來過多次了,早已沒有新奇之處。小銅爪可能是很少來過這樣的府宅大院,滿臉興奮,一路連蹦帶跳問東問西,好不開心。

太宰府裡的衛士皆知太宰俠累與大夫張平私交甚好,也都認識張良是大夫的公子,任由他帶著銅爪四處隨意走動。

太宰府比自家府宅還要大一些,轉悠了不大一會,張良已是滿頭虛汗步履蹣跚,想著找一僻靜處歇息片刻。可眼見小表弟銅爪,這會玩性正濃,拉著張良一直走東竄西,問這問那。

張良看著小銅爪這般愉悅,也不好掃興,強打精神任由銅爪拉著在太宰府裡四處轉悠。張良走著走著突然眼前一黑,一個踉蹌,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張良自知是有心無力,只得跟銅爪商量道,表兄今日有些不適,這會渾身痠痛,要先休息一會,銅爪你一個人在太宰府裡轉,行不行?等會看累了,到太宰府門口廂房找我。

銅爪見張良走路都有些踉蹌,知道張良所言非虛。銅爪附和著張良,說自己一個人可以,再看會熱鬧就去找他。張良點頭之後,銅爪連蹦帶跳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