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告誡自己,絕不動搖任用王翦之心,絕不受朝中群臣非議干擾。可御史之言,也未必皆是出自私心,自己藉機敲打一下執掌大軍的王翦,豈不是名正言順。

想到此,嬴政對諫言彈劾王翦的御史說道,寡人聞聽愛卿所言,也是為秦國秦軍思謀。

秦軍攻楚在即,愛卿尚敢不畏權臣,彈劾攻楚主將王翦將軍,愛卿這仗義執言之心,寡人也是欽佩。

只是王翦將軍率六十萬秦軍攻取楚國,必得有相機處置之權。寡人也自當信守對王翦之承諾,全力支援王翦用兵之道。

寡人一向恪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之策,既已託付王翦為攻楚主將,寡人自當信守承諾,哪怕是傾其所有,也要滿足王翦將軍所求之物。

嬴政說完,隨即便吩咐運送糧草的郎官,將王翦所要之物盡數送至王翦大營,不得遲滯耽擱。

王翦一看秦王嬴政將自己所求糧草和五萬牛羊盡數送至大營,當即在秦軍大營一眾將士面前,向著咸陽方向深躬一揖,之後高聲說道,王翦叩謝大王信賴。

王翦見秦王嬴政對自己所要糧草和勞軍之資未有剋扣,自己也是感動不已,六十萬秦軍更是高呼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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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王翦率軍一路前行,突入楚國境內。王翦遣派多路探馬細作,打探楚軍動向兵力。幾日後,探馬細作回報王翦,楚軍由項燕為主將,分兵兩處,一處沿大江分兵據守渡口,一處由項燕親自率領,扼守去往楚都壽春必經之關城。

王翦聽完探馬細作奏報後,開口對著軍帳中一眾軍尉校尉問道,諸位軍校,楚軍如此排兵佈陣,是何用意。

一校尉站出回道,回上將軍話,楚軍雖是水路兩處分兵駐守,然楚軍主力乃是項燕所率之軍,楚軍敢以少量士卒沿江駐守渡口,項燕也是算準我軍水軍尚弱,無力從水路攻取,這才將大部楚軍扼守陸路去往楚都壽春之關城。

末將以為項燕雖知我秦軍水軍不強,可如此排兵佈陣,已是有輕敵之心,末將以為,我軍正好可借項燕心存輕慢之心,研判水路突進楚國,奇襲楚軍之策。

王翦一聽這校尉之言很是清晰,大聲讚道,校尉所言極是,老夫命你率三萬士卒前去沿江各渡口駐防,先行打探沿江楚軍佈防,待將沿江楚軍軍情打探清楚後,老夫再思謀從水路進擊之策。

之後,王翦又派多路細作打探沿江楚軍的軍力佈防,還特意叮囑細作,江水水情也是打探要點。王翦心知,要想只從陸路擊潰老將項燕之軍,絕非易事,必須得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可將楚軍擊敗。

以目前秦軍軍力而言,軍力佔優,可若想一舉擊敗楚軍,秦軍非得要渡江才可與楚軍決戰,只是秦軍不善水戰,冒然渡江攻擊楚軍,勝負難料。如是加緊建造渡江大船,耗費時日不說,秦軍一時還是難有進展。這水戰之軍,沒有三年五載,豈能成軍。即便是加緊建造出渡江大船,大船之上無有訓練有素之秦軍,渡江之時,也定會被精於水戰的楚軍襲擾擊潰。

楚軍主將項燕敢將少量楚軍沿江佈防,也定是有所依仗,秦軍若是未知己知彼,倉促渡江尋戰,有被圍殲的可能。

王翦還聽從手下進言,派出細作,偽裝成楚國遊商,說是要私運貨品過江販賣,以此為由,收買沿江楚國漁民。

這楚國漁民對大江水情極是瞭解,見秦軍細作願意出金,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秦軍細作說道,這大江水情和楚軍軍力部署很好辨識,楚軍多人駐守之處,定是江水平緩,適宜渡江之所。楚軍少人駐守之處,定是水流湍急,不適宜渡江之處。

王翦率軍一進楚國,便又派出快馬回咸陽奏報秦王嬴政,要十萬頭牛羊,犒賞三軍,鼓舞士氣,充沛秦軍士卒精力。

之前白起率軍征戰時,嚴令秦軍不